这封情,真难措词。梁阿宁写好后,交给丈夫沈建树,焦急地等着反应。
沈建树看得很慢。
尊敬的伯父、伯母:
您们好!
我是您们的侄女梁阿宁,常听父亲谈起您们和老家的事,觉得很亲切。以后有时间,一定回去探望您们。
不知老家今年收成怎么样?我的堂兄弟、堂姐妹们都好吗?我很想念他们。
有一件事,想同您们商量:我有了一个男孩,现快半岁了,找不到托儿所。双方的老人也没有精力帮我带。我马上就要上班,这件事太难办了。不知家中的堂姐妹们,可愿意到北京看看,顺便帮我照顾一下孩子?
爸爸常说起家乡人的淳朴和热心,我想,您们一定不会叫我们失望的。
哪位堂姐妹来,请事先通知我,我到火车站去接她。
“怎么样?”梁阿宁问。
“还行。事情说清楚了。只是这么多年从没跟人家打过交道,临时抱佛脚,行吗?”沈建树没多大把握地说。
这正是梁阿宁心中顾虑的。父亲在老家只有这一个哥哥了,多少年不曾回去,也极少在言谈中提到家乡。阿宁从没有回过老家,听妈妈说,那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至于伯父有几个女儿,谁都说不清,只知他孩子多,生活困难,总不至于都是清一色的男孩吧!在找托儿所、找保姆连续碰壁之后,梁阿宁好不容易想起这股可借用力量,能否成功也没有把握。气可鼓不可泄,这种时候,不该说丧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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