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格雷象小学生那样认真地画了一个长方形,并在长方形中间划了一个十字。他的脑袋稍稍倾向前方,一边撅着嘴,一边瞧着自己的作品。长方形代表佛洛里阿酒吧间,十字代表佩皮多。在长方形的顶端,梅格雷又画了个较小的长方形:那是办公室。在办公室里,他最后加上了一个圆点,代表手枪。
这张图什么用处也没有,它说明不了任何问题。这个案件并不是一道几何题。然而梅格雷还是执意地这样做,他把图挥成一团,又重新在另一张纸上画了起来。
不过这时,他已不再考虑长方形和十字所代表的意义了。他侧着脑袋,全神贯注地思索着刚才听到的某一句话,看到的某一种眼神,揣度着方才无意中发现的某人的神态。
他独自坐在新大桥酒家尽头、从前经常坐的那个位子上。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这儿来,不过现在考虑这个问题已经为时太晚了。在坐的人早已看到他,老板也已经同他握了手。
“家里的鸡、兔都喂得挺肥吧?”
梅格雷坐在窗边,凝视着在阳光照耀下呈玫瑰色的新大桥,法院大厦的宽阔石阶和拘留所的大门。老板腋下夹着一条白毛巾,满面春风,他想显得殷勤一些,”同自己的老主顾多聊上几句:
“日子过得顶不错吧!这次准是回来看看老同事啰!”
指派到公路和公寓住宅区值勤的便衣警察仍保持着从前的习惯,在出发前总要到酒店来玩纸牌。其中有几个年青的梅格雷不认识,那些老便衣在向他致意后,立即小声地对新伙伴们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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