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发生那件事件的二十五年以后,毕利·皮尔格里姆走上埃廉市的一架包机。他知道它将要坠毁,但他不愿说出来,以免自己被嘲弄。这架飞机预定要把毕利和其他二十八名验光配镜师载往蒙特利尔开会。
他的妻子瓦伦西亚在飞机外面,他的岳父莱昂内尔·梅柏尔坐在他旁边,身上束着安全带。
莱昂内尔·梅柏尔是一架机器。当然,541号大众星生物说宇宙里动植物都是机器。许多地球上的人听说自己是机器觉得受了侮辱,在他们看来却很可笑。
飞机外面的那个名叫瓦伦西亚·梅柏尔·皮尔格里姆的机器一面吃棒糖,一面挥手道别。
飞机安全起飞,原来注定如此。飞机上响起了男声四重唱,是验光配镜师们唱的,他们称自己是“四只眼的混蛋”。
当飞机在上空安全飞翔时,毕利的岳父这机器要求四重唱的队员们唱一只他喜欢听的歌。他们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只歌,于是他们唱了,歌词如下:我坐在自己的牢房,满裤子污秽肮脏,我那两个圆玩艺儿在地板上轻轻地跳弹。
当她咬我的裤裆,我看见了自己血淋淋的“树桩”。
啊,我再也不会去同波兰佬纠缠。
毕利的岳父听了直笑个不停,接着又请求四重唱队员唱另一只他非常喜爱的波兰歌。他们唱了一只宾夕法尼亚煤矿歌。歌词的开头是这样的:我和迈克在煤矿挖煤,唉呀呀,我们过得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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