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迪克一早就来到尼科尔的房间。“我听到你起床了才进来。我对昨晚的事感到非常遗憾——不过,我们别说这事了,好吗?”
“好吧。”她冷冷地回答,把脸冲着镜子。
“汤米送我们回家的吧?还是我梦中见到的?”
“你知道他开车送我们口家的。”
“好像是这样,”他承认,“刚才我听见他在咳嗽。我想我该去看看他。”
他离开她时,她倒有几分高兴,这在她还几乎是第一次——他那种一贯正确的可怕禀赋看来最终要丢弃他了。
汤米赖着不起床,等着别人给他送去加奶咖啡。
“好些了吗?”迪克问。
当汤米抱怨喉咙疼痛时,他便摆出一个医生的姿态。
“最好服一些含漱药什么的。”
“你有吗?”
“说来也怪,我偏没有——尼科尔也许有。”
“别打搅她了。”
“她起床了。”
“她怎么样了?”
迪克慢慢转过身去,“你以为我喝醉了酒她就会死吗?”他语气轻松地说,“尼科尔现在是用——佐治亚的松木做的,那可是世上最坚硬的木材,除了新西兰的愈疮木。”
尼科尔下楼时正好听到了这最后几句话。她知道,她一直知道,汤米爱她。她知道他向来不喜欢迪克,而迪克比他更早意识到这一点,也会采取某种明确的步骤来处理这个男人的痴情。想到这里,她一时竟然有些作为女性的满足感。她情靠在孩子们的早餐桌上,对家庭教师吩咐几句,而这时,楼上那两个男人正在牵挂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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