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迪梦见她终于抓住了达达尼昂,梦见她亲眼目睹达达尼昂大受惨刑,她眼睁睁看到达达尼昂可憎的鲜血在刽子手的斧头下汩汩流淌,就是这可憎的鲜血在她的双唇上流出了那道魅人的微笑。
她像受最初希望抚慰的囚犯酣睡那样在酣睡。
第二天,有人走进她的房间时,她仍躺在床上。费尔顿呆在走廊里,是他将他头一天晚上说的那个女人领来的,这个女人也是刚刚到城堡。她走进房,来到米拉迪床跟前侍候她。
米拉迪的脸色素来苍白,所以这肤色对于初次谋面者是很能上当的。
“我发烧,”她说,“在这整个长夜中,我一刻也没睡着,我好难受呀!您会比昨天同我在一起的人更有人情味吧?再说,我的全部要求,就是获准让我躺下来。”
“您想叫个医生吗?”那女子问。
费尔顿听着她们的对话,但没有吱一声。
米拉迪思考到,她周围的人越多,怜悯她的人也越多,而温特勋爵的监视也会愈加紧;再者,医生可能宣布说,她的病是假装的,而米拉迪已经输了第一局,她不想再输第二局。
“去找医生?”她反问道,“有什么用?昨天那些先生们声称我的痛苦是演喜剧,今天也许还会这样说,因为从昨天晚上起,他们是有时间通知医生的。”
“那么,您自己说说看,夫人,”费尔顿不耐烦地说,“您需要怎样的治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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