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什么地震,”胖女郎道,“比地震严重得多。”
“比如说?”
一瞬间,她深深吸了口气,似想告诉我。但旋即作罢,摇摇头道:
“现在没时间解释,反正只管往前走好了,此外别无出路。想必你肚皮上的伤口有点痛,但总比死了好吧?”
“或许。”
我们依然用绳子系着双方的身体,全力以赴地沿坑道朝前奔跑。她手中的电筒随着她的步调大幅度地上下摇晃,在坑道两侧刀削般笔直高耸的壁面上绘出犬牙交错的曲线,我背上背包里的东西叮叮咣咣地摇来摆去。有罐头有水壶有瓶装威士忌,不一而足。可能的话,我真想只留下必不可少的部分,其他统统甩掉。但不容我停住脚步,只能跟在她后面一个劲地跑,甚至想一想腹部伤痛的工失都挤不出来。既然两人的身体被绳子拴在两头,那么就不可能由我单方面放慢一下速度。她的呼气声同我背包的摇晃声在这切割得细细长长的黑暗里富有节奏地回荡开来。不久,地动声也凑热闹似的一声高似一声。
愈往前行,那声音愈大,愈清晰,这是因为我们径直朝声源逼近,加之音量本身也逐渐加大。起始听起来仿佛发自地层深处,就像肺叶排出的大量气体在喉咙里面变成不成声音的声音时的那种动静。天独有偶,坚固的岩盘也随之发出连续的呻吟,地面开始不规则地震颤。是什么还不清楚,总之我们的脚下正在发生不吉祥的变异,企困将我们一口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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