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星期,赛蒙觉得他惟一的功能(这是他的用处的开始,也是结束)就是签支票。除了他,每个人都有任务在身。
潘太太总是穿着她的高跟鞋,手中拿着杯子,监督着厨房的设计与装置,应征副主厨,同时建立饭店的酒单。每周两三次,她会在未完工的厨房旧锡桌上,召开一个会议,结实的制酒商或者聪明年轻的酒类批发商,会带着他们最棒的酒前来。会后通常会有个品酒会以及一顿维持三小时的清淡午餐。潘太太总是说,这真是一场折磨,但是不这样,又怎能发掘当地的珍贵美酒呢?
恩尼斯所有的时间则花在饭店简介、织品样品、石材与木头样品、花草盆栽目录、设计图与计划上。他戴了一顶黑色的宽帽线的普罗旺斯帽子,带着以威尼斯大理石纹纸为封面、两端系着波纹丝缎带的鼓胀的公文夹,他就快像一位找寻地点画壁画的艺术家了。
至于妮珂,在她没有检视自己指甲、看看服务生与房务员是否合适的其他时间,她就和恩尼斯一起,载着他前往依斯勒一上一索格的古董商、铁匠、木匠的工作室或者园艺中心。在此你可以找到任何东西,从百里香小嫩技到五十尺高的丝柏木都有。晚上他们便打道回府,散发着发掘与采购的盎然乐趣,还告诉赛蒙,他有多么睿智,没让自己深陷琐碎的事务之中。恩尼斯说:“亲爱的,靠垫与卫生用品,真是可怕。”赛蒙心想,真是奇怪,为什么他和潘太太都喜欢抱怨着他们觉得很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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