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谈话的下一步发展可能会是怎么个情况我说不上,因为正在这时门被粗暴地推开了,一个高高的青年跨着大步走进房来。
这会儿我有一种离奇的感觉,仿佛死者又活过来了。随即我意识到,这个黑黝黝的、头上尚没有灰白的颜色作点缀的来人,事实上只是个冒冒失失地闯入我们一群人中来的孩子罢了。他急匆匆地、目中无人地径自向他的母亲走去。
“母亲!”
“杰克!”她惊呼了一声,把他搂人怀中,“最亲爱的!你怎么到这儿来啦?你不是两天前打算从瑟堡乘安查拉号动身吗?”她突然想起还有其他的人在场,于是转过身来,相当高傲地介绍说:“我的儿子,先生们。”
“啊哈!”阿于特先生一边说,一边向那青年鞠躬致意。
“那么说你没有上安查拉号罗?”
“没有,先生。我这就解释一下吧,安查拉号由于机器故障耽误了二十四小时。我本该是昨晚而不是前晚动身的,可是我恰巧买了一份报纸,看到了我们家遭到不幸……的一段新闻……”他的声音哽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我可怜的父亲……我可怜的、可怜的父亲。”
雷诺夫人如在梦幻中似地注视着儿子,一面重复着说;“那么说你没有动身?”然后,她显出极端疲乏的样子喃喃自语着:“说到底,现在……不要紧了。”
“雷诺先生,请坐下吧。”阿于特先生指着一张椅子说,“我对你表示深切的同情。当听到这个消息,你一定受到可伯的打击。所幸你没有动身。我希望你能提供我们所需要的情况,以便把这离奇的案件彻底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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