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兰姆医生在詹姆斯镇行政主管的办公室里,隔着桌子坐在他对面的是他的老朋友戴文垂,一位三十五岁、面容严肃的年轻人。
“听你在电话里讲的,语气十分神秘,葛兰姆,”戴文垂说:“有什么很不对劲的事吗?”
“我还不知道,”葛兰姆医生说:“不过,我有点担心。”
戴文垂盯住了对方的脸,当酒送来的时候他点了点头。他随便谈起最近去钓鱼的事。等仆人退出去之后,他将身子靠向椅背,眼睛仍然望着他的客人。
“怎么样,”他说:“可以说说让我听听吧。”
葛兰姆医师把担心的事都告诉他了。戴文垂又缓又长地吹了一声口哨。
“喔。那么你认为老头子白尔格瑞夫之死内中有些蹊跷了?你不再敢说只是一桩自然死亡事件了?是谁签的死亡证明书?是劳伯森吧。他没表示任何质疑吧?”
“没有,不过我想他是看见浴室里那瓶镇定剂,就签发了死亡证明书的。他问过我白尔格瑞夫是否有容易紧张的毛病,我告诉他没有,我本人没有给他作过任何医学上的诊断,但可以想见他是与旅馆中其他客人谈起过的。这一切——瓶药丸、白尔格瑞夫跟别人谈到他的病情——都很清楚地指出了没有什么原因可以产生任何的怀疑。他这项死亡的推断是非常自然合理的。但旱我现在却觉得并不一定是正确的。如果签发死亡证明书是我的职责,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签发的。一切迹象与他死亡的病因都很吻合。若不是消失了的那张照片,我根本就不会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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