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来临的深夜星光之下,达金局长从他那部破车内跳下来,跑上海特家的便道时,山丘区一带还在庆祝新一年的到来。埃米琳·杜普雷的房子是灯光全熄了;阿莫斯·布鲁菲尔德的房子也是,但房子的遮阳篷已映现着清晨的微光;至于其他人家,比如利文斯顿家、亨利·米尼金家、埃米尔·波芬伯格医生家、格兰琼家,以及其余的人家,都灯火通明,而且隐隐传出欢笑之声。
达金局长点点头,这里一切正常,没有人注意到出了任何事。达金是个身材细瘦、神经紧张的乡下人,敏捷精准的一对眼睛被北方佬的鼻子分开来,乍看像只老乌龟,但等你看到他的嘴巴其实像是诗人的嘴巴时,就会推翻先前的看法。全莱特镇除了帕特丽夏——可能还有达金太太——以外,没有人注意到警长的容貌结合了亚伯拉罕·林肯和上帝的容貌优点。达金富于感情的男中音,每个星期天都率领主教先生的合唱团到上村西利维斯街第一公理会教堂献唱。作为一个有节制的男人,又拥有老婆,警长很可以偷笑了。这样的情况下,生命里除了歌唱还有什么?事实上,布雷德福检察官打电话找他时,他就正在家庭聚会中做除夕颂歌演唱。
“中毒,”达金站在罗斯玛丽·海特尸体前,冷静地对卡特·布雷德福说。“我不知道各位是不是庆祝新年庆祝得过火了。医生,她中了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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