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骥东和白钰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腾春兴讲的话对不对?很对。京都为何坚持保留央企,从省到县为何仍有国企的存在,原因都在于此。
但白钰也说过,巨额债务压顶之下选项只有“错”和“很错”,根本没有“对”的选择。
不可能做到城投债券压垮财正和金融市场,市属国企却风景独好。套句成语,那就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良久,白钰和气地说:“认同腾市长对市属国企的定位和呵护,但若想不出起死回生的法子,我们绝对不可能打它的主意——老邵严禁市属国企介入城建的思路很正确,可既然预见存在极大风险,为何把债务杠杆加到举全市财正之力都无法归还呢?显然老邵给所有人出了道难题。”
庄骥东则说:“动不动市属国企,目前为止都只是理论探讨,国资组主动提出方案,你腾市长表示反对,都行,任何观点都允许有正方反方。是否采纳,方案要提交***常委会研究,还要报省·委常委会,所以今夜我们之间没必须吵得脸红鼻子粗,是吧?”
别两位年轻常委软中有硬的话说得无辞以对,腾春兴余怒未休道:
“反正……反正我把话撂这儿了,甸宝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填不饱,我们不要当历史的罪人!”
感觉话中有话,庄骥东正想问个明白,腾春兴又气搠搠地翘着胡子离开了。
凌晨四点半。
殷勇送来汇总方案,白钰接到手里从后面往前面翻,庄骥东看了几行似无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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