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你如此一说那找我就对了。没看军统占的保险柜，那么深远的地方都需要我的产品，你放心，我的这个产品，只要抹在保险柜的密码上。谁的手碰到，就会掉一层皮。”

文书展好奇道：“你的意思把这种东西抹在保险柜上，小偷摸上去，手指就会爆皮，然后看手指，我就能找出来这个人是谁？”

“那是当然，只要是你身边的人。”

文书展赞道：“好东西有这个之后我就能知道，想要偷我的东西了，你有多少产品，我都包了。”

“这是最新产品，还不太多，只有二十个。”

文书展讶然道：“这么少？这也不够，那我就把严站长的也要过来？”

胡连峰忙道：“不可不可，这件事情您千万不要跟严站长说。这若是被他知道，还以为是我告诉你的，这可是要杀头的。”

文书展暗自高兴，正合心意。

最起码短时间，严东也不会知道，外人已经掌握了这个秘密。

文书展把信封重回揣入口袋，叮嘱道：“胡先生，等你有五十支的时候通知我。而且，我会随时和你联络。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告辞。”

胡连峰张嘴想要定金，想到人家是银行行长，而且跟严站长相识，怎么能差这点钱。

他既然能联系到自己，那自然也会找到自己。

胡连峰付完茶钱走了。

甄稳晚上见到的文书展，他来时依旧把二宝留在了车上，而且离的有几条街。

南京城里的国民党人，可比76号的人多了很多。

所以他倍加小心。

文书展给他倒上一杯茶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他。

甄稳接过茶杯，文组长的调查跟自己的猜测差不多。

既然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严东的防范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甄稳准备再次行动。

第二天，安钧来到他的屋里。

“甄处长，今天我要去监狱审讯那几名共党，你去不去？”

“去，去。我今天正要准备去。站长又催我了，让我加快调石权。”

“甄处长，那我就坐你的车一同去吧。”

安钧上车，瘦骆驼和二宝坐后。

冯飞燕一路小跑过来。

“甄稳，安处长，我也去。”

打开车门喊道：“瘦骆驼，往里坐，往里坐。”

瘦骆驼向里挪挪，冯飞燕坐上了车。

甄稳摇摇头，开动车离开军统站。

安钧掏出烟，甄稳笑道：“安处长，车上有千金小姐，我看这烟就先忍一忍吧。”

安钧笑着把烟放回兜里。

“安处长，那几名共党交代了吗？”

“没有，和上级的意思，这次是最后通牒，准备拉几个枪毙。让活着的掂量掂量，若是顽固不化，恐怕全都被枪毙。”

安钧似乎把对柳青林的不满，都用到了石权身上。

“甄处长，不是我说，行动处枪法好的有瘦骆驼，再弄个石权来，岂不是两虎相争？”

瘦骆驼发着牢骚道：“安处长说的没错，石权若是回来，我非跟他争个高下不可。我代表安处长，他代表柳处长，看看哪方面强？”

两人的抱怨，跟甄稳一点关系也没有。

安钧暗自琢磨，甄稳跟戴笠关系亲密。这些抱怨或许能传入戴笠的耳朵。

甄稳只好解释道：“调查他是严站长的意思，让他出狱也是严站长的意思。上面已经安排好了，所以这个事情无法改变。”

冯飞燕也不得意石权，帮着安处长两人道：“我也烦石权，他这个人心机太重，不像是个好人。他看上我，呸，本小姐可没看上他。”

瘦骆驼嘿嘿道：“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别说飞燕，就是一个傻子都不会看上他。”

剩下的路程，几乎都是冯飞燕和瘦骆驼说话。

车到监狱门前出示证件，大门打开，车开了进去。

甄稳下车，瘦骆驼不关心石权，而是惦记着佐藤。

不知昔日的特高科科长被关押在这里之后变成了什么样子。

但是甄稳交代过，这件事情不能对任何人提。虽然心中着急，也只好作罢。

冯飞燕没有跟着安处长，而是紧随在甄稳身后。

为免于安处长的尴尬，甄稳示意瘦骆驼跟着他。

两下分开。

甄稳思前想后，觉得很有必要提醒冯飞燕，她毕竟是行动处的。

“飞燕，这里不同于76号，你是哪一个部门的？就应该跟着哪一个部门的领导走。”

冯飞燕呵呵道：“你是不是怕安处长给我穿小鞋？我不怕，你怕什么？”

“你太任性了，你不知道，站在哪个山头就唱哪个山的山歌。若是遇到心胸狭窄的人，你恐怕会后悔莫及。”

“安处长呢？他是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冯飞燕咄咄逼人问道。

“是，我告诉你，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就连站长都是。”

冯飞燕娇嗔一声，用力拧甄稳胳膊。

“都是你不好，你在害我。你明知道他们这样，还不让我跟着你。”

甄稳吓唬她道：“我也一样，你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冯飞燕故作惊诧。

“既然都一样，那你就申请让我到你这里吧。你心胸狭窄我不怕。”

甄稳叹气，掏出烟，冯飞燕立马掏出火柴点燃。

甄稳奇怪，冯飞燕不抽烟，装着火柴干什么？

只见她给甄稳点完烟，又小心翼翼的把火柴装入兜里。

“你兜里揣着火柴干什么？”

冯飞燕呵呵笑道：“我看着石权就来气，他在得瑟，我就给他的衣服点着。”

甄稳有些崩溃，看看时间，不到放风的时候。

甄稳扔掉烟道：“你和二宝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

审讯室，令人把石权单独提来。

“甄处长，您来了？”

“嗯，石权，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还没有进展。”

“石权，严站长着急调你回去，这边捕风捉影的事，那就暂时放弃。”

石权愕然，不甘心的说道：“甄处长，这般功亏一篑实在可惜。而且我深深感觉，这个人很重要。”

他说的这些话，甄稳一点也不相信。

安钧说，后面抓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招供。

石权若说的是辛百源，那也不太可能，自己交代过他。

即使不交代，处于这种环境下，他也不可能相信军统的人。

“石权，我只能提醒你。选择权在你，过了这个村未必有这个店。万一严站长哪天改变了主意？”

这句话果然好使，石权沉思起来。

想要在这种环境下，抓共党一条大鱼，实在是难。

而且，这只是一种感觉，他也说不清。别在大鱼没钓着，出狱又再耽误了？

“甄处长，既然这样，那我就出狱吧。”

甄稳办完手续，签完字，把石权领了出来。

安处长他们还没审完，于是甄稳几人在外面等。

石权见到冯飞燕，忙快步走了过来。

“飞燕，谢谢你来接我，谢谢。”

冯飞燕蹙眉道：“不要叫的那么亲热，飞燕不是你叫的。”

石权干笑道：“冯飞燕，不管如何，就算你陪甄处长来这里玩儿，但是拐弯抹角也算是接我，对于你，我还是要说一声谢谢。”

甄稳其实比石权大不了三岁，但两人，在冯飞燕眼里，那是天地之别。

一声哨响，放风时间到。

辛百源眯着眼睛走了出来，半晌才适应外面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