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来这种地方”
我也不知道,于是站起来:“不行,我的去问问”。
班长拉住了我:“干吗你别去惹事啊,那几个男的不像是好说的,这里常有因为争夺女孩子打架的”。
我甩脱了他的手:“那我也的问问,怎么回事”。
我沿着过道往前,却发现要从门口才能进入平台,不管那么多了,直接从一排栏杆上蹦了过去,眼角余光,发现班长也跟了过来,还在和一个服务生说什么。
这时候平台上人并不多,我一下子就到了燕子旁边,她背对着我,我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袖子:“燕子,你怎么在这”。
燕子决计没有想到会碰到我,一回头愣了一下,反射似的说:“老师,你怎么在这”。我前两天刚给她补习过。
我:“复习这么忙,你怎么还有空”。
忽然旁边一只手推了我一下,一个小女孩:“嘻,大研究生啊,你也来这种地方”。赫然是米田。
我马上就认为:一定是米田把燕子领来的。
燕子抿抿嘴,目光有些奇怪,不像是一个未成年少女的目光,忽然对我说:“老师,那来都来了,和我们一起玩吧”。她示意我,似乎让我来“跳”一下。
我抖抖她的手:“你是不是喝酒了你才多大,快回去,别在这”。
燕子有些撒娇又有些生气的“哼”了一下:“干吗吗我不想走”。
我正要在说什么,肩膀被重重推了一下,这一下很重,好在农村出来的我扛击打能力还不错,是那几个男的,其中一个板寸头推的我。
他说:“唉,你是干吗的,挡我们乐子!”。
我:“什么乐子,她们还是孩子,怎么能来这种地方,你们什么人,要干什么”。
他‘靠’了一句:“你有病吧,这两个小是我们找来的,干吗你管得着吗”他说着一只手搂着米田的脖子,一只手搂着燕子的脖子,燕子和米田竟然并不反抗,身体好像有些软绵棉的,我马上就想到了报道上说的,有些夜店酒吧为了让人吃什么‘摇头丸’之类的。
我不想和他们纠缠,就拽燕子的手:“燕子,走,咱们回去”。
旁边又伸手来推我,被我左手一下子抓住了。这一下就起了冲突。几个人就围上来,唉,难不成我要第一次在北京打架脑袋里在想,恩,一个人对多个人肯定是被打得很惨了,不过减轻惨的办法就是抓住其中一个使劲打……
其实现实中不是那么容易起冲突的,班长和两个服务生赶了上来,拦住了他们:“唉,有话好好说阿,大家都和气点”。
那个寸头用手点着我说:“别叫他多管闲事,老子找妹子玩,谁敢管;再说我一没抢劫,二没**,都是自愿的,你管得着吗”
我也不甘示弱:“胡说,你看她们,喝酒了吧,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一点都不反应”。
寸头一把把我的手推开:“人家愿意跟我们玩,我们玩得那,泡完吧我们还去玩别的,节目多得那,怎么着,嫉妒阿,我看你找扁把”。
我还想争执,班长拉住了我低声在我耳边说:“你干吗,她们自己不愿意回去,你还插什么杠子,你这不是找事吗”
我是倔上了,上去一下子把燕子拉了过来,我才发现燕子手很凉,软软的样子。那寸头又上前一步来拉我。
我对他说:“你要是敢阻拦我,我就报警”。然后对班长说:“打110”。
寸头冷笑:“你可真搞,叫丨警丨察阿,我犯什么法了;还叫丨警丨察,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一阵推搡,这时候酒吧的值班经理来了,班长和他说了几句,只听得他说:“明白,理会的,老板说过,嗯,我知道”。我估计得没错,看来班长和这家的老板关系不错。
寸头对那经理说:“哎,你们怎回事,带两个妹子来,怎么这么多事”,指着我:“这人是干嘛的,找茬吗”
经理连连赔笑:“哪里,哪里,这是这俩妹子的亲戚,还读书那,泡店的妹子多了,是不是人家家人找来了,都不像惹麻烦是不是,你们不想,我们老板也不想”
寸头看了看他,两个人相互看了一会,终于‘啐’了一口,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说:“徐大头这几年可够风光的”。这句话我没有听明白。不知道在说谁。
经理依旧赔笑:“那也是大家的照顾”。
寸头骂了一句脏话,终于转身和那几个走向旁边的一个包厢,米田愣愣的看着,班长一下子把她也拽了过来。
走回位置的时候,经理低声对班长说:“一会出去小心点”。
班长点点头,说:“没事”。
我问班长:“什么徐大头,这是谁”。
班长说:“就是这得老板阿”。
我:“你认识他”
班长点点头:“其实不熟了,他以前是我岳父的司机,现在搞房地产那”。
燕子一坐下,就忽然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斜斜的靠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问米田:“你么是不是喝什么了阿,怎么回事,和那些人凑在一块”。
米田抓起桌子上的一杯冰水,喝了好几口。
我有些生气,带着责备的口气说:“这里什么人都有,也别带燕子来啊,她还要考试”。
米田刚喝完水,听完鼻子哼了一下:“奥,在你眼里我就是坏人了,天天混这里是不是什么话”。
我被抢白的直瞪眼——开始我觉得米田是那种新新少年,染着特色的头发,乖张的做事方式,但是上次燕子爸爸被打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
我只好像这个小女孩赔礼:“我说错了,我也没有只担心燕子,也担心你不是,那些都什么人”。
米田终于有些开心:“街头太保了,你们眼里的坯子流氓天天晚上到夜店找女孩子玩”。
我一愣:“玩什么”。
米田冷笑:“喝酒跳舞什么的,最终就是想上作爱贝”。
对于“作爱”这个词完全没有‘轻音’处理,让我和班长都有些吃惊。
班长说:“她怎么精神不对”。
米田:“我告诉过她别喝他们的可乐,燕子姐不听啊,她今天不开心,被爸爸骂了”。
我:“骂了燕子这么懂事,怎么回事”。
米田:“听说模拟考得很差,我可没有拉她来,是她自己来得,说不想读了,想放纵一下贝”。
“放纵”,我晕倒:“唉,两个小女孩,多危险”。
服务生又上了一杯凉水喝,燕子喝了些,米田弄了一个毛巾沾了清水给她擦了擦脸,燕子的脸色就不那么红了,她侧着头,不说话。
我就问她:“怎么了,被爸爸说了一次考试没有什么啊,别往心里去”。
燕子抿抿嘴,嘟囔道:“我今天做了傻事”。
我安慰她:“压力大,放松没什么,就是找错了人,别吃亏阿”。
燕子点点头:“我……我知道了”。
我:“要不我们去和你爸说说”
燕子摇头:“不用了,我爸也是为我好,希望我考得好,考不好,他当然失望了,唉”,燕子的眼睛映着灯光,忽然亮晶晶的,有些哽咽说:“长这么大,爸爸还没有这么说过我,我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