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坑边缘那笔直的岩梯,可是把吕皖她们给吓坏了,从岩梯上下来花费的时间,还是超出了侯德昌的预计。
等到众人来到天坑下树屋的时候,天色已经变暗,一轮弯月挂在天际。
此刻,疲倦忙碌了一天的众人,都累成了一滩泥,大家都挤在这个小树屋里面,围着篝火,感到非常的宁静温暖。
侯德昌已经在这个树屋居住过了一段时间,自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几个女孩儿看到这样的木屋,简直感动得要留下泪来。
她们在家里都是养尊处优,有人疼有人爱的,到了荒岛上,要么住在山洞,要么就是地洞,要么就是溶洞,偶尔还要风餐露宿,而这里却给她们提供了家一样的感觉。
好在唐樱的小木屋还有一些鱼干和腌肉。唐樱本来就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少年,现在又有了思瑶,姐弟二人联手,大家吃得倒是不错的。
吃罢晚餐,几个女孩子实在太困了,她们抱着肚子,紧紧挨着,躺在地板上,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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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德昌也是疲惫不堪,也准备和衣躺下的时候,唐樱却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出来一下。
侯德昌跟着唐樱走出了屋外。
初夏的夜晚本来应该非常宁静的,然而此刻,借着微弱的月光,侯德昌还是看到了更多的飞蝗群。
白天的时候,大家仅仅遭遇到了一团“红雨”,然而现在,这些“红雨”的数量不仅更多,而且更加密集。
某种程度上,可以遮天蔽日来形容了。
更加可怕的是,这些飞蝗明显更加喜欢肉食。它们似乎知道木屋里面有人,它们在屋外面盘旋着,似乎总在等着机会想要冲进来一般。
这让侯德昌非常担心,若是这些飞蝗冲了进来,这些个女孩子瞬间就会变成白骨。
“昌哥!”唐樱也是看着这些飞蝗出神,对侯德昌喃喃说道,“我已经在屋外面涂满了打屁虫草的汁液,短时间内它们是不会飞进来的!”
“短时间?”侯德昌一听,更加焦虑,“那意思就是说它们还是可能飞进来的?”
“是的,昌哥!”唐樱毫不掩饰,继续说道,“这就是我叫您出来的原因。这些汁液都是我前段时间储存在这里的,可是数量似乎不过!”
“啊?”侯德昌听到这里心里一惊。唐樱年纪虽然不大,却是一个心思极为细腻的少年,怎么这次会没有做好准备,没有多储存一些打屁虫草的叶子呢?
“不瞒你说,我在岛上住了接近二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蝗灾来得这么猛烈的!”唐樱看着屋外的红雨入神,“主要是这次它们来的速度太快了!”唐樱继续说道,“前几天还是冬季,突然旱灾就来了!让人措手不及!所以我的草没有准备充分!”
“这个鬼天气!”侯德昌抱怨道,“刚来这座荒岛的时候,雨水过多,给我们造成了极大的困扰!现在却又要忍受旱灾的折磨!”
“正是因为前几个月雨水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所有现在才出现这样的极端旱灾!”唐樱说道。
“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驱散这些该死的食人蝗虫吗?”侯德昌问道。
看着外面肆虐的蝗虫,侯德昌知道,他和唐樱冒险出去采集打屁虫草的话,可能会有去无回……
“除了打屁虫草,就是篝火了!但是效果也是有限的,蝗虫少了可以用篝火,多的话,效果就不明显了!我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方法……”说道这里,唐樱居然脸色一红,变得有一些吞吞吐吐……
“你这个少年怎么回事啊?”侯德昌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命都快没有了,还考虑其他东西干嘛?”
唐樱说道:“……”
侯德昌很想听到抵御蝗灾的新方法,唐樱却红着脸,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在侯德昌的催促下,唐樱讲到:“小时候,我听我妈妈讲过,可以用尿草把诱杀蝗虫!”
“快快讲来吧!“侯德昌完全觉得无所谓,“这个有什么好害羞的?”
“由于蝗虫的习性,他们对人体尿液非常喜爱,因此可以用尿草把诱杀飞蝗。”唐樱讲到,“具体方法就是用人尿、海盐以及打屁虫草进行混合,搅拌均匀,放入扎好的干草上面。然后,每天就会有很多蝗虫去啃食尿草把,最后中毒而死!”
“你这个方法怎么可行呢?”侯德昌很是迷惑,“我们就这么几个人,能做多少出来?可是那蝗虫遮天蔽日的,不然怎么叫做‘红雨’呢?”
“这飞蝗和大陆上的飞蝗不同,它们是有蝗后的,类似蜂后和蚁后!”唐樱道,“只要蝗后死了,这群飞蝗就会失去方向,四散而逃!它们甚至无法进食,时间一长,都会死去。”
“那用篝火不是更加简单吗?”侯德昌充满了疑惑。
“篝火的话,蝗后是不会去扑火的,只有那种工蝗才回去扑火!”唐樱继续讲到,“但是蝗后为了产卵,更加喜欢这种骚味,它会抢先去啃食尿草把的……”
“太好了!太好了啊!”侯德昌听到这里,不禁哈哈大笑,“有了这个方法,我们就能够轻松渡过红雨灾害了!”
趁着几个女孩还在熟睡的当口,侯德昌准备先实验一把。他和唐樱找来一堆干草,然后把尿液、海盐和打屁虫草混合后,倒在干草上。
过了一会儿,二人使劲把“尿草把”扔出屋外,不多一会儿,离得最近的红雨群一窝蜂地飞向草把。
大约过了三五分钟,那群飞蝗就变成了一群无头苍蝇一般,四散飞去,想必是它们的“蝗后”被毒死了吧。
侯德昌看着那团离去的飞蝗,基本明白了原理。尿液和海盐都是一种诱饵,引诱飞蝗来食。而这种打屁虫草应该含有类似敌敌畏之类的生物杀虫成分,它们一啃食就死定了。
有了尿草把猎杀蝗后,侯德昌悬着的心重新回到了心里。
二人小心翼翼回到树屋内。看着一群熟睡的女孩儿,侯德昌的心里别提多么温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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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德昌睡在一群女孩而当着,非常惬意,他就像一个婴孩一般,几乎是一倒下的功夫就睡着了。
“啊!”不知道睡了多久,思瑶突然大声尖叫了一声。
侯德昌被思瑶的尖叫声惊醒。他睁眼一看,此时天已经亮了,一丝丝凉风透过茅草进入屋内。
“起风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侯德昌惊讶于思瑶的胆子也太小了。
有风往往就有雨,侯德昌看见起风了,心里反倒非常开心,说不定一场大雨就可以结束要命的,让人担惊受怕的“红雨”了。
“昌哥,起风不奇怪,”思瑶起身,抱住侯德昌道,“这风里面好像有奇怪的味道……,不信,你闻闻。”
侯德昌这才注意道,风里面确实有些奇怪的味道,好像是海腥味,不过是淡淡的,并不浓烈。
侯德昌起身走出屋外一看,现在已经是早晨。但今天并没有灼人的烈日,是一个多云的日子,这样的天气不冷不热,反倒让人有一些舒服呢。
此时狂风大作,夹杂说微微细雨,那些遮天蔽日的食人蝗早已经不知道被吹到那里去了,侯德昌本来还有一些欣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