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倒是给我了机会,自己刚跑进到警局的大楼,迎面就遇到了钟梅芳,她见我气喘吁吁地折返回来,便问我:“你回来做什么?”
“我……我要收回我说的话,协助你们捉到凶手。”我一边
上下喘着气,一边回答道。
钟梅芳这时注意到我手里攥着张寻人启事的单子,不用我说,她便明白了我为什么会改变注意,她也没有对此做出什么评价,只是叫我跟她走。
我听从了她的安排,跟她一起走出大楼,上了她的警车,自己坐在副驾驶上,问她这是要去哪儿,不善言语的她回了我短短的一句:“一个死者儿童的家!”
话音刚落,她立即发动引擎,驾车带我去了她口中的那个“死者儿童的家”。
一路上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焦虑,那个“死者儿童的家”是在市中心的一处新建的高层小区,我们到小区楼下后,钟梅芳找了处地方停好车,便叫我下车。
我们两个人下车后,钟梅芳领我进到了其中一个的单元,我们乘坐电梯来到了十楼靠东侧的住户门前。
我本想主动表现一下上去敲敲门,结果钟梅芳把我給叫住了,问我:“你要干嘛?为什么要敲门?”
她的这个问题让我脑筋有点转不过来弯来:“不敲门,难道硬闯别人家里?”
“起开!”钟梅芳白了我一眼,就看她从她自己左边的裤兜内掏出了把钥匙,走上去用钥匙打开了门。
这下我算是明白了,说什么一个“死者儿童的家”,原来指的是她的家,但我还是很好奇,她为什么要说自己的家是一个“死者儿童的家”呢?
为了搞清楚钟梅芳的话,我跟着她进来了她的家中,她打开了进门的灯,换好了拖鞋,并扔给了我一双,并嘱咐我关好门。
趁着换鞋功夫,我扫了眼钟梅芳家中的客厅,她的家装修的倒是不错,像是一个田园系列的装修风格,多出地方采用的是类似于白色、绿色的色调。
钟梅芳很少说话,当我换好鞋走到客厅的时候,她已经打开了客厅的吊灯,给我倒了杯水。
因为没得到她的准许,我一没拿起水杯,二没找地方坐下来,而是直接问她:“你在里的时候,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死者儿童的家吗?怎么把我带到你家来了?”
“难道不是吗?我的话没有错,这里就是一个死者儿童的家!”钟梅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仍未有任何的表情。
可我听出了她话的意思,不禁感叹道:“你也有孩子失踪受害了?”
她只是点了下头,闭上了眼睛,陷入沉默,站在茶几前许久未动。
我没有想到像她这样的女人也会有家庭,还会有孩子,当然最意外的是还是她的孩子也被卷入了其中,身为孩子的母亲和重案组的组长,她能做到眼下的地步的确让人佩服,不得不说她是个坚强的女人。
不过,我还是很冒昧地问了钟梅芳一句:“你老公呢?”
“我没有老公,孩子是我前两年在医院捡到的弃婴……”提到这里,钟梅芳睁开了眼睛,开始向我讲述她的经历。
我可以确定,她没有再跟我开玩笑,她的孩子名叫钟博仲,是两年前医院发现的一名弃婴。那个叫博仲的父母是因为负担不起养育他的费用,这才绝地以匿名的方式偷偷交给医院。
当时医院找到了钟梅芳,她见博仲实在是可怜,这才收养了博仲。
两年来,钟梅芳一直讲博仲看成是自己的亲儿子,无论外人怎么议论她她都不在乎。
但结果就在前不久,那一天夜里,博仲神秘失踪,钟梅芳再次见到博仲的时候,博仲已经成了具被人挖去眼珠和内脏的尸体。
那对钟梅芳来说打击很大,没了博仲,她的天都快要塌了,可她毕竟身为重案组的组长,身上肩负的不光是博仲一条性命,还有那些已经受害死去和还在失踪的孩子们的性命,这副重担不允许她倒下放弃。
说到这里,钟梅芳的眼眶湿润了。我本想过去安慰她两句,又想到那样还不如直接说点能让她提起精神来的话要好,便征求她的意见,问道:“可以让我看看博仲的房间吗?”
“可以!”钟梅芳答应下来,揉了下眼睛,便带我去到了博仲的房间。
准确说那是钟梅芳的房间,因为博仲才过两岁,让他一人跟睡觉,钟梅芳不是很放心,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都是睡在一起。
看得出,房间内既有小孩儿的玩具和用品,也有女人化妆用的梳妆台,还有几张钟梅芳和博仲的合影,照片上的两个人眉开眼笑,洋溢着温馨幸福。
听钟梅芳说,博仲失踪的那天晚上,碰巧是她值班,本来是请了个跟她要好的同事来帮忙看着博仲,谁知道那个不靠谱的同事整个晚上都在客厅看足球比赛,连博仲是什么不见的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我有个问题早就想问了:“究竟有什么地方?是你们重案组都解决不了的?不然赵匡远副局长他老人家也不可能推举我这个看义庄的来协助你吧?”
“你很聪明!”钟梅芳头一次夸我,并跟我解释说:“在我们入手破案时,的确有几处地方是我们始终突破不了的……”
第一,那些失踪儿童是如何在自己家中消失不见的?针对这一点,钟梅芳和她的人有过深入调查,发现多数家庭中在孩子睡着时都会关紧门窗,直至人消失,门窗还是紧紧关着的。
换离奇点的说法,那些孩子简直是凭空消失的,重案组没有在现场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凶手像是可以从远处操纵空间一样,完全不需要偷偷进到房间内带走孩子。
第二,失踪儿童的尸体都是距离失踪五天后被找到,凶手选择抛尸的地方基本是偏远无人的地带,没有任何监控设备,也没有任何路人经过亲眼看到凶手的真面目。
要说这抛尸的地点和时间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重案组的人赶到后,经过法医的鉴定,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尸体身上竟然有很多其他已经死亡孩子的指纹。
这件事在钟梅芳交给我的报告上有提到过,明明死去的孩子大多数被父母领走,死人的指纹出现在另一具尸体身上该如何解释?难不成是死人复活了?还是失踪的孩子在那五天内,分别拜访了那几个已死多日的孩子?
重案组有走访过那些受害者的家庭,他们都承认,自己家的孩子遗体早在从警局取回后,葬入了地底与世长眠。
第三,凶手的目标全部都是二、三岁的儿童,似乎是有计划的进行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儿童失踪受害,那些儿童的眼珠和内脏现在也没有找到,凶手难道只是单纯的想要贩卖儿童的器官嘛?
以上三点,是钟梅芳她们找不出线索和不能理解的地方,其中有很多事情发生得很离奇,我听完也是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
钟梅芳这时又告诉我,说:“先前赵局长向我推荐你,就我个人而言,我不相信什么鬼怪迷信。但这个案子已经持续多日了,我们重案组还是摸不到头绪,也只好请你来试试。”
虽然她的话让我听了有点憋闷,但她说的是实话,我愿意跟爱说实话的人打交道,便按自己最初所想的,跟她说道:“单看你们一家我还是看不出门道来,得多去几个别的人家中看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