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我手里的空白的符纸,纸面上一团烛火般大小的乌黑之气若隐若现,自己见状急忙将符纸叠成三角形状放到一边,从法器包中找出了当初在半步多姜阳太公送自己的那枚铜币。
失去灵性的铜币虽和普通铜币没什么两样,但我还是想借助下姜阳太公的名号,将它先放到符纸的旁边,最后拿出了红线和一个瓷碗。
关键的一步即将到来,我必须要将叠成三角的符纸烧掉丢入碗里,然后迅速截出一段红绳放进碗里,保证红绳浸过符火,同时又得保证红绳不会被烧到一点地方。
我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憋足一口气集中注意,抓准时机抽出了碗里的红绳,赶紧低头检查。
谢天谢地,红绳顺利地吸收了符火中的妖气,没有任何表面遭到破坏的现象。
用来装纳妖气的新容器已经完成,接下来还得将铜币串在红绳上面打个结,让铜币操控红绳附着的妖气,追踪妖气的主人。
原理和姜阳太公的做法差不多,他是分化了自己一部分的意识,灌输到铜币上,实现他的意图。
我只不过是反过来,通过收集现场的妖气,借助铜币使妖气像是获得了生命,去找遗留下它的主人。
虽说听上去有点扯淡,但称得上借鉴前人之见,自我创新了一番,理论上还是行得通的,可以说距离最后的成功,只差实践检测了。
然而,就在我拿起手中的铜币红绳链,眼瞅着铜币已经察觉到了妖气的正主儿,开始朝着东南方向自主靠拢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众多枪械上膛的声音以及人的脚步中。
“不许动,放下你手里的东西,然后举起你手面过来!”一个厚重的声音从我的后方响起,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脑袋上就被对方用枪给指住了。
情急之下,我不得不应对这突来的威胁,按照身后的人要求,放下手中的铜币红绳链,高举双手慢慢转过身。
当我完全转过来的时候,我首先看到了一张严肃冷板的脸,也就是那个拿着枪指着我脑袋的人,这个人身穿着黑色的风衣,面相明明尽显年轻,却有着不少白发的短发,下巴上还留了一撮白胡子,看着像是上了岁数的人。
至于其余的人,长相倒没什么古怪的,只不过他们都是穿着统一的黑色风衣,端着的枪的样子略微和拿枪指我的男人相似。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能亮出枪的就一定不是普通人,更何况另一边的郁兰和我一样还被他们用枪指着,门外的徐经理和鲁二又生死未明,碰上如此不利的局面,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和冷静,假装和气地询问白胡子男人:“大哥,咱们头一回儿见面,犯不上动刀动枪,您要是有事找我商量,咱们好话好说。”
“谁是你大哥?别瞎套近乎知道吗?”
白胡子男人并不吃我这一套,反而上了脾气,一手用枪顶住了我的额头,另一只手身上身下胡乱摸索,不知道想摸索什么。
站在白胡子男人身后的一名手下似乎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提醒道:“曹队,你证件不是装内兜了吗?”
白胡子男人这才想起来,伸手掏了掏风衣的内兜,从里面掏出了个绿色的小本子,打开后放到了我的眼前。
当看到上面的“丨警丨察”二字,我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心说:“闹了半天,敢情儿自己是碰上便衣条子了。”
心惊胆战了这么长时间,要乖只能怪我的脑洞过大,以为是碰上了社会上的狠角儿,或者是什么神秘组织,因为我们几个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想要杀人灭口。
现在想想,我真的是为自己脑补出的剧情捏了把冷汗,而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应付这帮便衣,自己要没猜错的话,他们肯定是得消息来查案的,碰巧看见我们出现在案发现场,误把我们当成了嫌疑犯。
为了变脱嫌疑,我留意了下丨警丨察证上面写的名字,得知白胡子男人名叫曹峰后,便解释道:“曹警官,事情不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们不是坏人,纯粹是误会,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
曹峰依旧油盐不进,压根不听我的解释,直接放话说:“没什么好解释的,有什么话跟我回局里再说吧!”
紧跟着,曹峰的那帮下手上来扣住了我和郁兰肩膀,把我们俩的手背过去,拷上手铐,丝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强推着把我们推出屋子,离开了吴戌的家。
等来到胡同口,我看到路口边停了三辆面包警车,其中一辆面包警车敞开着车门,徐经理和鲁二正坐在车上,不仅被拷上了手铐,还让人用胶条封住了嘴。
我和郁兰则是跟着曹峰上了另外一辆,被人强行按住坐上车,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警车一点点离开工业区,往警局的方向驶去。
我有打算继续向曹峰解释,可想到徐经理和鲁二的下场,自己猜测他们应该就是话太多了,才被人用胶条封住的嘴,所以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郁兰。
此时,郁兰比我变得还要沉默,貌似从吃碗面离开面馆之后开始,我就见她很少说话,回想起她那时候注视警局大楼的认真眼神,纵使自己想问个究竟,却没办法张嘴说话。
孤单往往是人与人之间缺少交流的产物,对于我这种怀着满肚子疑问和委屈的人来讲,不止感到孤独,内心同时承受着时间一分一秒的煎熬。
长久以来,我头一次期盼着赶快到达丨警丨察局,没人知道,在警车开道丨警丨察局门口的那一刻,自己心中的丝丝喜悦如何产生的。
不是我心理变态,憋了整整
一路的话,终于有机会说出来的感觉确实难以言喻。
由于曹峰把我们四个人各分到四个审讯室,我暂时和郁兰他们失去了联系。可能是我身上的嫌疑过大,曹峰亲自上场,面对面单独审讯我。
我相信脚正不怕鞋歪的真理,就算曹峰再怎么质疑我是杀人凶手,我都一口否认说不是,他倒是挺会从话里挑刺儿,见我否认不认便叫我拿出证据来证明,要是我拿不出证据,说明我是说谎话骗他。
没等我回话,曹峰又拿出了我的法器包,以及我刚做好的铜币红绳链,两手把玩着铜币,问我这些东西是拿来做什么的。
我极其肯定的告诉曹峰:“那是追寻妖气用的。”
曹峰听后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像是看精神病患者一样,问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妖怪?”
我想反正你都把我当精神兵看了,干脆表态,说:“你爱信不信,没人管你!不过,我很想问问你,你难道不觉没想过为什么那些尸体会那么快变成干尸吗?尸体被吊起来套上满布袋和死者全家前后被杀之间有什么关联?你知道吗?”
听了我发起的一连串的疑问,曹峰的神情逐渐变得困惑,他思考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通,只好问我:“为什么?”
我向前伸了伸身子,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因为妖精,一只或者一群想要复仇的妖精。”
“复仇的妖精?你还真是爱胡说八道啊!”曹峰仍不愿相信我的话,接着从他面前桌子上摆的档案中,找出了一份档案,对我说道:“我查过你的底,你家住在老龄村,经营着你家祖上传下来的义庄。前不见,老龄村的大部分村民横遭不幸死于非命,对外说是天将灾祸,但依我看不是这样吧?你参与了吗?”
日期:2020-03-10 1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