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外面,我一眼看见了徐经理的车停靠在门口,走近再看,车钥匙并没有拔,就插在车门锁上,看样子应该是袁奇故意留下的。
虽说有种被人玩弄于掌控之中的感觉,但我没得选择,打开车门,亲自驾车回义庄。
今天天气格外的差,太阳不知被从哪里飘来的灰色云朵盖住,天空中时时降下一朵朵白色的雪花,刚一落地,即刻便化了。
一路上,我没看到别的车辆和人,空前的冷清给我带来了巨大的紧张,我的脑海中甚至不经意间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所有人都被袁奇给抓走了。
然而,就在我开始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的之际,我兜里的手机传来了响动,自己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看眼屏幕,上面显示的号码是陌生人打来的。
我没想太多便接通电话,放到耳边正想问对方是谁的时候,却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了袁奇的声音:“毛一开,这一觉谁的怎么样啊?我想你应该没忘记我们俩之间的游戏吧?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想不想知道,我都把谁一起带来了呀?”
紧接着,我连续听到了数十个人的惨叫声,从声音上,我根本分辨不出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袁奇手里有不少人质。
我一时没控制住糟糕的心情,骂道:“你丫的有种冲我来啊!玩弄别人算什么本事?”
“啧啧啧……”袁奇听后砸了咂嘴,又说:“想要激发一个人的潜力,首先要做的事就是让他愤怒,你越愤怒,游戏才能越有乐趣。你的时间不多了,快点开车,我等你等不及,可是会杀人的——”
说完,电话另一头挂掉了电话,当我再试图把电话拨回去的时候,语音提示对方已经不在服务区。
我气愤地把手机扔到了一边的座位上,挂好挡将油门踩到了底,以最快的速度驶向老龄村。
由于路上没什么车,下午两点五十的时候,我便来到了村口,自己顺道挨家挨户检查了下,发现不光一个村民都没有,连工地宿舍里一个工人都没有。
整个村的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害怕极了,把车开到义庄门口,下车拿上法器包便冲进了义庄里面。
先前郁兰设下的法阵,如今遭到了破坏,不仅如此,丧心病狂的袁奇还砸了我毛家祖先的排位,生生把供着排位的桌子给拆掉,将原本隐藏很好的通往地宫的密道暴露了。
看着满地的木屑,我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最高点,自己急忙找来了所有强力的法器,装入法器包。
就在我打算下到地宫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突出从背后拽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拽了回来。
我回头刚要骂人,但一看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陆璐,便收回脏话,改问陆璐:“干嘛阻止我?”
陆璐深知我的意图,劝我道:“你可不能这么下去,那个人的实力非同小可,而且他手底下还有一队人,各个端着枪呢!”
“那帮王八蛋砸了我祖先的排位,又抓走了郁兰和大伙儿,今儿我说什么都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被气昏头脑的我,并没有听进去陆路的劝说,回了一句话后,转过身又走到了密道入口。
可是这一次,陆璐又从我身后拽住我的胳膊,硬生生把我拽了回来,对我说道:“你回来!听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你想下去可以,但不能这么猛撞,得冷静,想办法怎么对付他们。”
我想想觉得陆璐的话有道理,便回过头来,问她:“你说说,有什么办法?”
陆璐则替鬼官爷传了个话,告诉我说:“我已经通知了杨组长,他让我转告你,千万不要冲动,尽量多拖延时间,坚持到他回来。”
我听后渐渐冷静下来,就目前的情势而言,自己只有相信鬼官爷,尽可能多撑住些时间。
想到这里,我冲陆璐微微点了点头,她见我收住了脾气,自然放心许多,征求我的意见,问我需不需要她跟我一起下去。
我有认真考虑过,虽说人多力量大,但如今的地宫危机四伏,多一个人行踪容易暴露,倒不如独自一人下去,起码没什么后顾之忧,何况陆璐留下还能为自己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下入地宫之前,我十分严肃的嘱咐了陆璐,倘若太阳下山,鬼官爷和他搬来的救兵没有到,我也没有走出来,请她务必放火烧了义庄。
我并不是在开玩笑,毕竟此次下入地宫肯定九死一生,自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觉悟,万一袁奇得到了罗刹鬼玺,自己和人质们命丧在他的手里,说什么也不让他们活着带着鬼玺出来。
陆璐向来分得清楚大是大非,完全能理解我的想法,不再拦着我,而是面带微笑的对我说了句:“你放心,我会等着你,带着大家平平安安回到这里!”
我打心底里感谢陆璐的微笑和她的祝愿,带着她的期望和众人的希望,自己背上法器包,回身顺着铁链,下入了地宫。
地宫内一如既往的无比漆黑,我掏出了藏在法器包里的手电筒,熟路的沿着青砖甬道向前走去。
在没有确定袁奇和他手下那帮人的位置前,为了不暴露自己,我故意把手电筒压得很低,同时压低自己的脚步声,免得引人注意。
然而,一路走下来,我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瞧见,不知不知觉就来到了八卦迷宫。
进入迷宫的时候,我留意到每块地板间得缝隙都被插了根细长的钢筋,正因为这些根钢筋,导致迷宫的机关失去了作用,并且重新规划了一条直达出口死门的路线。
能够做出这些的人,除了袁奇以外怕是没有第二个人,凭他对我们毛家的了解,加上他上千的道行,破解八卦迷宫小菜一碟。
说起来,我也是借了他的光,才能沿着钢筋顺延的方向,顺利走出八卦迷宫。
迎接我的第一道关卡就在这时候随之出现,不出我的所料,袁奇绝不可能放任我一路舒畅的走到他的面前,他到底还是派人守住了迷宫的出口。
幸好我一直保持着警惕,一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便急忙找了一块石板作掩护。
寻着声音的来源,我偷偷地探出了头,就看到有两个身穿棕色皮衣,肩抗长杆枪的男人,守着石门的门口,自在的一边抽着烟,一边聊着天。
聊天的内容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听了会儿,觉得没什么太大的必要,便开始琢磨怎么把他们两个人骗过来,找机会解决掉他们。
经过一番盘算,我贴着石板蹲下身来,从法器包里找出了一张空白的符纸和一杆朱砂笔,用朱砂笔粘了粘朱砂粉,胡乱的在符纸上画了两笔。
等把东西收回法器包后,我便将符纸揉成团丢了出去,让符纸团故意暴露在了守门的那两个人眼前。
起初,一切按我设想的一样,那两个人听到动静,发现符纸团就没再闲情逸致的聊天,掐了烟便端着枪朝着符纸团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人捡起符纸团,打开看了看我在符纸上乱画的符咒,皱着眉头念叨了一句:“这符谁画的?”
“去你娘个狗蛋的,都他么这时候了,你小子还有空管那个?”旁边的人警觉性倒挺高,压根看都没看符纸,骂了两句便继续端着枪往我这边走来了。
我听着脚步声,等到对方距离自己已经很近的时候,自己找准机会,从法器包里顺手拿出一块镇坛木,迅速跳出来露面,打了个对方措手不及,照准脑门拍了下去。
另一边还拿着符纸的人,见到他的伙计晕过去,急忙丢掉了符纸,重新端起枪指向了我。
我早猜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所以早在那个被我拍晕的人要倒下的时候,自己就抓住他的衣领,拿他做了盾牌,以防剩下的那个人开枪。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剩下的那个人明知道他们的人成了我的盾牌,还是二话不说开了枪。
枪声瞬间在迷宫内回响,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被一枪击毙的男人,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人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