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龙一听这话直接摆手,眉毛一冲就道:“怎么着?以为爷几个掏不出这钱?”说罢直接把银行卡给甩了出来:“就在这里住了,一天好吃好喝三顿供着,要是我们大良子少了一两肉咱们没完!”
刘龙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把我们都给吓了一大跳,连严医生那严谨的面容都有一些抽搐,我连忙拉住他,心说你他娘的又添乱不是?
我们把定金交下之后,就回到了宾馆里面,不得不说,刘龙该有霸气的时候还真是霸气,或许是因为死伤太多,而我们受伤也太多,我总感觉我是一个负罪的人,走在大街上看见一丨警丨察我都心惊胆战的提心吊胆一会。
我心说丨警丨察都没把我当成是贼我就把自己给当成贼了?不禁感觉心里好笑,到了后来,我们买了一些吃的就回了宾馆,约在晚上10点多的时候,李良醒了过来,护士立马给我们打电话,我一听这话问他们一起过去不?
哪知他们三个立马摇头,生怕李良把他们当出气筒,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下楼拦了一辆出租直奔医院,在走到李良病床前的时候,我看见那个护士正在给他喂流食,我走过去的时候刚好吃完,那护士就是之前李川北和刘龙痛骂的那个,见我过来也直接把我认定成了不是好人,不跟我说一句话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就走了。
我走到李良的床前,不知道该说什么,窘迫之下竟然说了一句:“胳膊还疼吗?”说完直呼我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这他娘的不是在人家的伤口上面洒咸盐吗?
李良丝毫不在意这个,仍然是一言不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他和我们之前的那个他很不同,现在的李良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沉默,似乎变了一个人,当时我涉世未深,所谓的社会经验仅是从博物馆那几个流氓身上学到的,自然不可能想到更深一层的东西,许多年后,我才知道,李良为什么会性格骤变。
他一眼不发,气氛就有一点沉闷,我受不了这个,要是和刘龙或者李川北他们在一起的话,更加沉闷的气氛我都受得住,但是现在我好像是骨子里面就感觉愧对这个人。
正当我打算出去透一口气的时候,李良忽然用他略带沙哑的嗓音问我:“那些超越现在认知的东西,你看到了后不后悔?”
我停住脚步,又走了回去,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我要怎么回答,只好点头,问他:“那你后不后悔?”
“狗屁的诅咒!”李良低骂一声,随后看着自己的胳膊:“后悔,从今以后我在也回不去警局了,我的人生因为这件事情的轨迹全都乱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以后应该怎么生活!”
我哑然,李良和我们不同,他虽然是孤儿,但是他很要强,他一直想着自己可以从新回去警局,这真的不是梦想,如果我们没有带李良出来的话,说不定几天之后,局子里的领导就会招呼他回去上班,而他现在……局子里不可能养着一个废人,哪怕他有多优秀。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着他的胳膊,那里的袖管空空荡荡,我捏了捏眉,总感觉她会在说些什么,起码要说一些命运多桀老天不公,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我看着他,感觉他和我们不同,这种不同我本以为是性格使然,日后却是知晓。
回到宾馆的时候,那三个王八蛋又是喝的宿醉,我看着他们心里厌烦,心说同生共死的人在医院里面躺着,你们还有心情喝酒?然后我拆开了一瓶葡萄酒喝了一口。
我揉了揉肩膀,心里忽然想起那从地洞里面爬出的东西,不过当时情况太乱,我也没有仔细看清,而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总感觉我对那些的记忆很是模糊,那种感觉就像是做梦醒来时候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但是那种让我毛骨悚然的样子我至今仍在心里。
又喝了几杯酒,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在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还在那巴国古域的地下,看着里面的深渊发呆,正在我考虑要不要下去看看的时候,忽然李良直接把我一脚给踹了下去,我立马大叫,试图抓着什么东西,但是这时候我已经掉在了深渊地底。
没有来得及去看四周的环境,我朝着头顶看,却是看见李川北和刘龙两个人坐在一条锁链上干杯喝酒,我冲他们大叫,用照明弹求救,喊破了嗓子他们也没有答应我一声,而最后,李良又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面,直接把他们几个都给踹了下来,正好砸在的我身上。
我看见他们两个掉下来下意识的接住他们,但是定睛一看,我的四周又什么都没有了,我大喊大叫,大骂李良这个负心人薄情汉,把我们全都踹下来你也不得好死!
这时候李良忽然站在锁链上看了一眼我,那张几乎不苟言笑的脸上渐渐变换成了老教授的样子,我一看就立马大喊大叫的要逃跑,这时候我才发现,这深渊里面竟然是类似一个民居的地方。
这一惊之下我立马睁开了眼,心说我潜意识已经把李良认定成一个塔利班头目的位置的位置了?不由得苦笑一声,这时候看了一下表,已经凌晨四点,我揉了揉肩膀,心说该去照顾李良了。
此刻李川北已经醒酒,我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就拽到了医院,在走的时候我们给刘龙他们留了一张字条,大意就是我们去医院了,醒来之后去找我们。
李川北看着我写纸条,眼睛一瞥道:“小准啊,你他娘的真傻假傻,我看着他们怕他们把夜明珠给卖了,你倒好直接要带着我走,这两个混蛋要跑路怎么办?”
我一看他,就讥讽道:“是你想多喝几杯酒吧?”他果然尴尬一笑,挠了挠头道:“这个喝酒只是为了臭味相投,实际上我是奉行着伟大的卧底主义从而一网打尽。”
我心说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就拉着他直接走到楼下打了一个出租车,我是一个很不喜欢思考的人,但是最近不知为什么,每件事情都喜欢思考,我在想刘龙会不会卷铺盖跑路,不过我们生死与共过,就算他要走也没理由要甩开我们,而且刘龙对他死去的人心存愧疚,即使他真的拿着夜明珠跑路也不会去换成钱自己花掉。
在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大多都是没用的事情,我甚至还想到了本拉登是不是假死,这时候已经到了医院门口,我看了看表,五点十四分。
现在的季节已经初秋,白天的时间也不是那么长,我拉着李良跑到了重症监护室的病房,刚进门的时候发现那个忽视趴在桌子上睡觉,我心说这李良也真是艳福不浅,实在不行我们就用钱把这个小姑娘砸给李良当老婆?也算我仁至义尽了。
这时候,那小姑娘忽然抬头看见我们,显然是没有熟睡,揉了揉眼睛就道:“李先生身体技能一切正常,严医生两点多的时候还来查过床。”
我点了点头,这时候李川北嘿嘿一笑又想调戏人家小姑娘,人家小姑娘眉毛一挑就想跑,我连忙拉住他,心说你他娘的这本事真不是盖的,看了人家一眼人家就捂住胸口。
我不管他们两个,走到李良的病房前,不知道为什么,李良的脸色很是苍白,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正打算把他的胳膊放到被子里面的时候,我就立马跳了起来,我的入手之处,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