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丨炸丨药,我可是心有余悸,喊了两句之后直接就趴了下来,抱着脑袋,但是眼睛还看着刘龙,只见刘龙拿着丨炸丨药包用力一扔,此刻那诡异的祭海船离我们已经不到七米的距离,方才的时候船的引擎早就熄灭了,在发着也躲不过去这次的撞击。
气氛在这一时间好像凝固一样,我们睁大眼睛看着那丨炸丨药包向前坐着抛物线动作,随后直接弹在了那鬼船的桅杆上掉在鬼船甲板上。
刘龙明显一愣:“他娘的怎么没炸?”话刚落地,一震巨大的响声直接就响了开来,我们的船通体一阵,就直接向后飘了过去,巨大的声波把船上所有的玻璃全都给震碎了,李川北捂着耳朵:“他是炸的咱的船吧!”
我刚想说我哪知道,一股滚烫的气体就直接蔓延过来,刘龙站在最前面,直接就被吹了下来,滚了十几个滚,最后抓住锚柱才勉强没掉到海里去。
那祭海船,在工业丨炸丨药的冲击下没有半点损害,不过也在海面上呆不下去了,上面的桅灯直接就被炸断,整个祭海船都沉在了海里,过了大约四五分钟,我们反应过来,靠在甲板上看着天边的鱼肚白发呆。那些船员就是在好忽悠一点,也对刘龙的这个举动有些不满,在近一点的话,沉船的就不止是祭海船了,不过对此国字忠是向着我们的:“要不是他炸掉了祭海船,现在我们都在死了。”
那些船员一听也对,没有对我们太过评头论足,我被炸的耳朵嗡嗡直响,好在这次的丨炸丨药没有上次那么多,要不然我们的船都得爆炸了。
在气氛稍微轻松一点的时候,我问了一下国字忠祭海船的由来,对于祭海船,国字忠也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据说在秦汉时期,渤海附近常年风浪连绵,海民民不聊生,在一个术士的指引下,做了一条祭海船献祭大海。
这上面放的什么东西,国字忠不知道,国字忠说,就连张老爷子说不定也不知道,不过这祭海船的传说由来已久,从一些老人口口相传中得知,这祭海船上面,放的是人,我咋舌。
实际上,祭海船的传说由来已久,几乎每一处地方都有祭海船的传说,不过这祭祀的对象却大是不同,这就跟黄河的时候祭河差不多,经常会放在上面一些东西,这东西,或许是一片龟甲,或许又是一个正方形的罗盘,更有可能是一把剑,总之是任何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可能。
在秦汉时期的祭海,是用人俑沉到海里,后来被打捞出来,一个就是天价,永远也想不到的价格。
曾经在文献中语焉不详的记载过祭海船的构造,上面的原始内容我记不清了,只不过当时年纪很小,还是上学的时候,去借书的时候偶然看到的,至于上面的事情,这么多年没有忘掉,我想应该是为了满足那个时代的幻想吧。
此刻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晚上经历这么多的事情,心情再好的人也没有力气去聊天,严眼镜靠着桅杆就睡着了,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医疗包,我想着把医疗包给放到船舱里面去,哪知一碰之下严眼镜就醒了,显然是没有深度睡眠。
李川北此刻也清醒了,揉着发青的胳膊骂来骂去的,我们不去理他,到了早上之后,国字忠做了一锅大锅饭,众人在水里泡了那么久,都有点低体温症,此刻吃着那大块的鱼肉和鲜辣的鱼汤,都吃的满嘴流油。
吃饱喝足之后,我在也抑制不住睡意,把地图交给国字忠之后就去睡觉了,走进船舱的时候,黑苗刀坐在床榻上发呆,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觉得不打招呼有些不好,就对他道:“昨晚谢谢你了。”
黑苗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这个人的身上有一种气质,非常冰冷的气质,让人感觉到望而却步,要是不了解他偶然发现他的话,我倒是相信我遇到了鬼。
他不跟我说话,我也没理由厚着脸皮走上去聊天不是,跑进自己的被我里面就闭上了眼睛,这一夜,两次遇到祭海船的袭击,饶是有再多的精力也顶不住这么折腾,几乎是刚一挨着枕头我就睡着了,在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一条大鱼要吃我,我拼命的游,拼命的游,就是甩不开那条大鱼。
而李良他却在一旁微笑,似乎在看笑话。
我一下惊醒,看到他们几个人正睡觉之后,苦笑一声,心说李良的死难道我真的不能释怀吗?为什么这几次做梦都是有关于他的故事?
被这一吓,我在也睡不着了,捏了捏自己的眉毛,最近很喜欢做这个动作,李川北说我一做这个动作就是在‘卖呆’,还说我是‘肉肉’就是干活特别慢的意思。
出去之后,看到国字忠在祭拜龙王爷,来体会他死里逃生的心情,虽说都是海民,但是南方和北方的习俗和信仰完全不同,我记得闽南那边祭拜的是妈祖娘娘,而北方这边则是龙王爷,还记得一些国家祭拜的是上下天妃,而妈祖在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有痕迹,美国,日本,台湾等地,从这上可以看出中国的文化传播。
此刻看着国字忠对着香台磕头,我竟然心理面没有丝毫嘲笑的情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想不去相信,但我不得不信,我看着国字忠的背影,忽然想,这一行这么危险,而长兴岛已经成了旅游岛,遍地黄金,他为什么还要持续这一份工作?
他后来给我说,在他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下海维持了一家人的生计,即使是现在生活富裕了,也要常回来大海看看,毕竟这无垠大海里面,有他的朋友,亲人的英魂,有他青春的痕迹,也可给自己心里一个慰藉。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理解。”?我和他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就是朋友都死了,不同的是,他心里只有对友人的追忆之情,而我怀念的过程中,有一丝恐惧,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
今天的海面非常平静,有一点微风拂过,带着一点咸湿的海腥味道,我脚炮在海水里面,不时的晃悠一下,那种感觉特别舒服,仔细想了想,现在已经九月多了,正是酷暑的时候,泡在海水里面凉兹兹的,非常舒服,国字忠三顿不离酒,此刻跟我坐在一起,拿着二锅头喝一口就把二锅头放在了一边。
他是一个非常有自制力的人,每顿饭虽说会喝一点,但是绝对不会醉,不像我们几个,要喝酒就往死喝,仿佛不要钱似的。
他看我在看他,把二锅头递给了我,我喝了一口,辣的鼻涕眼泪全都出来了,我吐了吐舌头问:“这他娘的是二锅头?”
国字忠哈哈大笑,摇头道:“这是自己家里打的酒,全是基酒。”我抹了抹嘴,他们的酒和他们的性格一样,豪爽直放,不像南方的酒,没什么味道。
我又喝了一口酒,这时候就感觉脑袋有点发昏,国字忠此刻见我醉了,嘴唇嗫嚅几下,我看的出来他有话要说,但是此刻有点多,直接一挥手,示意你想说啥就说啥。
国字忠看我这样,就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我们还有两三天的行程就道了陷命峡了,但是……”国字忠看了看我,犹豫一会,道:“在陷命峡的外围,我们会停船,我们绝对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