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常贵的意思,齐唐宇瞬间就明白了,可是他却认为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即便是他出现在盛世,除了被人当做棋子一样用,其实起不了很大的作用。
但是自己若是心甘情愿的做棋子,肯定会气醒据说还在昏迷当中的齐永荣。
而那些人一定会再次,逼迫到医院,让他尽快拿决定。
毕竟北欧的内乱,最近这两天已经逐渐进入到尾声,虽说不一定北欧的内乱这一次,真正的结束,但是不可否认,趁着北欧市场大部分因内乱而受到重击的情况下,趁机占领北屋市场,是一件冒风险的事,但同时也是一件高回收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决定并不如以前,齐永荣可以在其中和稀泥,然后再做出大家都比较信服的决定。
但凡齐永荣这一次做了决定,就定然会得罪另一方。而另一方的人马也就自然而然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虽然那些人,齐唐宇很是不屑于与其打交道,但是特殊时期,他还是会勉强的接受。
那么盛世是不是就会一分为二?
毕竟他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无论这些年,盛世有着怎样的改变?或者员工有着怎样的变动,但只要董事会的那些老家伙,有一半的人站在自己身后,而自己也有能力的情况下,这就表示着,齐永荣的董事长职位很是不稳。
他一不稳就会乱出招,但凡出招了,定然会有把柄,一旦有了把柄,再把当年的事牵扯出来,齐永荣就算是彻底的栽了。
想一想,这样的结果还真令人期待……
就在三人商量着应该怎么走下一步的时候,顾小羽此时已经从医院走了出来。
已经有合适的肾源出现,并且江雪宜的身子也没有任何异常,之前一些亏损的地方好像一夜恢复了一样,所以完全适合当下立即手术。
就在江雪宜被推进手术室之后,顾小羽就想离开了医院。
医院那种阴森的地方,她还真不怎么想带。
特别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觉得浑身发冷,这种人是由外慢慢渗透到骨子里边。
从未有过这种感受的顾小羽,只想快点逃离医院,甚至逃离那种让她害怕的冷意。
当知道有合适的肾源的时候,顾小羽就想离开,但是一直被邱少嘉牵绊着。
所以就一直没有机会离开。
当得知手术成功后,顾小羽以为自己真的有机会离开了,却不想被激动当中的邱少嘉一把抱在了怀里。
那种噬骨入髓的冷,像是瞬间将她冻成冰棍一样。
顾小羽不管任何人惊讶的眼神,和邱少嘉惊愕的样子,一把将邱少嘉推倒在地,然后迅速转身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之后,顾小羽才觉得自己刚从冰窟里逃了出来一样。
虽然身上有可能还冒着凉气,但是相比刚才的那种冷意,已经好太多了。
顾小羽看到炙热的太阳,这才打了一个哆嗦,然后直奔家去。
回到家里,虽然齐唐宇三人在各做各的事情,甚至没有谁故意去看她一眼,然而顾小羽就是知道他们三人是在对着自己看。
其实人有时候挺奇怪的,明明是个一节的,一加一等于几的数学题,可是到了某些人的心里却成了复杂难懂的奥数题。
就好比现在的情况,顾小羽知道他们三人在想着齐唐宇腿的事情,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开这个口。
他们不开口,是在等着自己开口,可是顾小羽经历早晨的那一次,没有什么心情再去管别人的事。
更不会给自己找事。
更何况这个腿,究竟能不能像她回复的一样,顾小羽还真没这个把握。
虽然她带了一些茶水回来,可是没有紫鸢那一掌,这些茶水会不会有用,她真不好说。
万一治了一个半半好,会不会被人误会没尽力?
想了想,顾小羽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当他刚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红姑却是开口了。
“小羽,红姑有事找你,我们聊一聊?”
顾小羽看了一眼齐唐宇点头,随后坐到了沙发上。
唐常贵倒是很识相的回避了,说是要去楼下买点吃的。
这样的借口找的很粗糙,因为顾小羽早晨的时候发现冰箱里是满满一冰箱的东西,所以此时哪需要去买什么吃的!
齐唐宇倒是没有任何要回避的意思,反而是直直的看着顾小羽,但是眼神中蕴藏着一些东西,是顾小羽无法参透的。
让顾小羽很意外的是,向红姑这样直爽的人,却没有直奔主题,而是询问起了江雪宜的事情。
“医院里的那个小孩怎么样了?”
“已经做了手术,手术也非常成功,写完应该问题不大!”
顾小羽心中诧异却还是耐心的回答着。
像是完成了铺垫,红姑立马直奔主题。
虽然说转折的有些突兀,但是相对于顾小羽来说,这样的红姑才是她熟悉的红姑。
“是这样的,本来我们是不想打扰你的,也知道唐宇恢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是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希望唐宇能够快点恢复,所以希望你能够帮助唐宇。”
顾小羽看了一下齐唐宇,用眼神问着,“你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
齐唐宇挑了一下眉,但是终究还是开口说道:“我确实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我记得你跟我说,你是被老总辞退了的小员工,如今小员工都要有大事情要做了,还真是让我意外!”
顾小羽没有掩饰语言中的讽刺,对于他来说,人和人之间虽然做不到百分之一百的坦然,但也总不能从一开始就开始编织谎言,到最后仍然有谎言结束。
这样的生活是她受不了的。
她宁愿别人对她恶言相对,甚至是百般挑剔,也不希望自己身边出现什么善意的谎言,亦或者是有意欺瞒她的事情。
但凡意识到这一点,顾小羽就觉得心口像是被石头压住,而石头坚韧的地方正在她的心上硌着,明明没出血,就还是疼得喘不过气来。
齐唐宇皱眉,对于他来说,有些事情暂且还不能和顾小羽说,倒不是说害怕顾小羽会对别人说,而是有些伤口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在别人面前掀开。
“顾小羽,我很抱歉,有些事情隐瞒了你,但是我保证这些隐瞒你的事情对你没有任何的损伤,并且我敢起誓,若是以后你发现这件事情对你有了损伤,我……”
顾小羽木然的抬手,示意齐唐宇不必再说下去,那些所谓的什么誓言,她从来都不信。
“你这样有你的苦衷,就不用跟我说那些虚头巴脑的。你的腿我说实话,我不敢打保票能帮你治好,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说着就站起身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像鼻烟壶一样的大瓶子。
这个小瓶子还是顾小羽求着紫鸢给她的。
将鼻烟壶一样的瓶子递给了齐唐宇,然后告诉他,将里边的水敷于自己受伤的地方,然后就又重新走回了房间,疲惫的往床上一趴,像是睡过去了……
红姑看了一眼瓶子,然后又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对着站在门口的唐常贵说:“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