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追赶慕容宝，七天跑了燕军十四天的路。魏军拿出穷追柔然的狠劲，马不停蹄一路疾驰。主马劳累，更换副马；昼夜兼程，拓跋珪目光坚毅。

前驱斥候发现了依山傍水的燕军大营，立即回禀魏主。深夜，魏军赶到了参合陂。拓跋珪在此地出生，非常熟悉。他命令不要惊扰参合陉的燕军后卫，亲自指挥诸将由参合陂西面登山。

魏兵嘴含树枝、缚住马口，分成几十队默默上山。各路人马东西错落，成犄角之势。魏军悄然无声地爬到山腰，在月夜中枕戈待旦。拓跋珪亲临山脊俯视燕军营火，嘴角浮现出冷酷的笑意。

公元395年12月8日，后燕建兴十年十一月十日，刻骨铭心的一天。

晨曦里，魏军已整齐地屹立在山头，仿若一堵黑色的长墙。这批战士纵横草原，早已习惯了血雨腥风。蓦然，拓跋珪下令冲锋：只见军旗招展，但听号角长鸣。魏军铺天盖地，形如山崩地裂；铁骑居高临下，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曙光中，燕军惺忪慵懒地出帐列队。大伙猛然抬头，不由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叫。大祸临头了，恐惧像疾风一样传遍营垒。回国途中遭遇伏击，远征军魂飞魄散毫无斗志。燕军瞬间溃散，官兵呼喊奔走；人嘶马鸣，整个燕营乱作一团。

有马的试图先逃，多数蹶倒在冰封的南水上。没马的蜂拥而至，不管不顾地向东狂奔。大军冲撞碾压，自相践踏。冰面很快破裂，大量士卒跌落河里。好不容易踩着同袍的尸骸趟过南水，数万溃军涌向东边的垭口（今大同市天镇县东）。猝然间，他们发现另一支魏兵堵住了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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