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之日,平原公主容貌端庄、服饰华美,余炽非常高兴。洞房之时,新娘说身体不舒服,新郎也不敢逼迫。第三天,平原公主回宫看望父母。新娘的言行举止符合礼仪,酒宴时更谈笑风生。可到了晚间,公主竟然在浴室自缢而亡。
宫女整理遗物,在平原公主的裙带上发现一行字:“死后当埋我于段氏墓侧,若魂魄有知,当归彼矣。”矢志不渝的爱情令人唏嘘,宫廷上下尽皆垂泪。大葬那天数万百姓围观,无不感慨:“这才是贞洁公主啊!”余炽听到挽歌,悲哀过度以致晕厥。
五月,郁蒸天中。南渡五年来,各级官僚、地主豪绅渐渐站稳了脚跟。他们故态复萌,皆把部曲和佃户纳为荫户。这些荫户上百家合为一户,或者上千丁口共用户籍。目的只有一个,逃避赋税与徭役。南燕财政蒙受损失,皇帝慕容德忧心忡忡。
前任别驾、现任尚书韩??(左言右卓)呈上奏章:
“秦晋二寇逃脱惩罚,国耻还没洗雪。关西平原成为豺狼巢穴,扬越州府变作鸱鸮窠臼(读音:吃肖科旧,猫头鹰的窝)。三京社稷(邺城、中山、蓟城)沦为废墟,四祖陵墓(慕容廆、慕容皝、慕容儁、慕容垂,比后燕少了慕容宝)荒芜萧条。正义之士扼腕叹息,也盼建功立业。
皇室多难,锋芒未露。蟒蛇一般凶恶、野猪那样残暴的贼寇仍在苟延残喘。居安思危,防患未然。陛下中兴大业,体恤黎民休养生息。国家在营丘一带保境安民,难以干预秦越。可三个敌人(北魏、东晋、后秦)亡我之心不死,暗中窥视、蠢蠢欲动。我们应丈量土地、养兵厉甲、扩大农业、积累粮秣、总结教训。这样既是讨寇雪耻的资本,又是巩固山河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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