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股酒气便直接弥漫了开来。
我连忙又是给就满上,这一次,酒碗没有在飘起来,我就将酒坛放在了酒碗的旁边。
旋即,只听牛头幽幽开口道:“道友为何不饮?”
闻言我猛地一顿,连忙开口道:“自当与左执事同饮!”
说着我连忙又拿过一个碗来,给自己也满满的倒上,然后端起酒碗道:“左执事,某敬您一碗,随后您自饮自酌,李某将今日之事,详细告知执事。”
说完我将酒碗高高举起来,朝空空如也的椅子示意一下,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
酒碗放下,我强忍着直冲脾胃的刺激深吸口气道:“左执事边吃边饮,今日之所以屡次递上名帖,甚至冲撞阎君,为的乃是我妻,也就是这床上已经死去多时的女子,我妻名唤陈雨欣,同样是道门之人,乃是千佛山陈家之人,我想左执事应该知晓那千佛山陈家。”
酒碗再次仿佛自行飘起来一般,然后在空中一折,掉进了虚无当中,随后重新慢慢回落到香案上,牛头幽幽开口道:“本座知晓那陈家。”
深吸口气,我点了点头道:“我妻子月前殒命于那十万大山的正邪两道战场,随后我将其尸身带回,可是我却发现,我妻子的尸身竟然始终有一股冰寒之意存在,不腐不朽,我无法找出其中原因,所以为了弄清此中原因,我只能出此下策,左执事,我也曾为我妻推演命格,但却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此刻,香案之上的那硕大猪腿已经消失了大半,就仿佛时刻都在有一个透明人在用刀子在割那肉一般。
无形当中牛头再次打了一个酒嗝,整整一坛酒都快见了底。
又是喝掉一碗,酒碗重新落到香案上面,只听牛头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开口道:“阎君今日,之所以并未受你名帖,其中…其中乃是令有隐情……按说,本座不应将此事…将此事讲与你知晓,不过,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本座……本座便同你透露一二……”
闻言,我猛地全身一震,深吸口气道:“愿听左执事之言!”
牛头再次打了个酒嗝,一拳头大小的一大块猪头肉从香案上飘起来,钻进了虚无中,然后便发出阵阵咀嚼的声音,只听牛头道:“你妻并非陈家之人,这一点…你当知晓……她来自于一个神秘之地……是以,在她死后,她的魂魄并没有归于地府之中……”
听到牛头说到这里,我顿时勃然色变。
猛地瞪大了眼睛,我惊声开口道:“这怎么可能?左执事,我妻子到底来自什么神秘之地?为何连在死后,魂魄都不能归于地府?”
我心里的震惊简直无法形容。
众所周知,这世间所有的有生命之物,不管是人,还是畜生,身陨之后灵魂全都会归于地府,然后根据生前所作所为,善恶好坏,通过判官定夺来生到底到何处去。
可是陈雨欣怎么可能没有魂归地府?
之前我从师兄那里也是听过,陈雨欣其实并非是真正的陈家之人,她的真正身份乃是一位公主,他们整个陈家都来自于一个神秘的地方。
而整个陈家之人,都只是陈雨欣的护卫。
只不过随着陈家当年护卫着陈雨欣来到这里的最早一些人全都死去,如今只剩下了陈雨欣一个人存在,所以渐渐,连陈雨欣的公主身份,都被一些陈家之人快要忘记了。
可是,陈雨欣到底来自于什么神秘的地方,竟然会死后都不能魂归地府?
那陈雨欣的魂魄到哪里去了?
想到这里,我干咽了口唾沫,连忙开口对着空荡荡都椅子问道:“左执事,我妻子到底来自何方,为何会魂魄都不归地府?这……这怎么可能?这世间岂会有这样神秘的地方存在?”
牛头闻言,再次打了一个酒嗝道:“这个地方……不行,不能说,不能说……本座只能告诉你,你妻如今这种状态,其实……还有复活的可能。”
牛头的话就像一击九天惊雷,在我脑中轰然的炸响了开来。
我被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全身血液都是疯狂上涌起来。
牛头叹息一声,接着说道:“不过此事……太难……”
我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失声问道:“左执事,请问如果能够让我妻子复活过来,请左执事务必告知李某!”
牛头叹了口气,幽幽开口道:“你妻子的来历,极其神秘,就是本座……知晓的也并不多,虽然她现在的确身陨,不过她所修行的术法,以及她的这个来历,却让她的魂魄得以保存了下来,现在,她的魂魄在一个连本座也并不完全知晓的地方,如果你能够找到那个地方,找回她的魂魄,那么她便还有复活的希望。
阎君之所以不受你的名帖,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就算是阎君也并不真正清楚,那个神秘的地方在哪里,而你画阴一脉,于地府有大功,阎君也是无奈,所以只好派遣本作前来将此事说与你听。”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道:“什么?竟然连阎君……都不知晓那神秘的地方在哪里?”
牛头幽幽说道:“没错,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晓那个神秘之地在哪里……”
我连忙惊声问道:“是谁?”
牛头顿了片刻,再次开口道:“你父亲!”
听到牛头说到我父亲,我整个身体再次巨震,连呼吸都是顿时急促起来。
我万万没有想到,牛头所说出的这个人,竟然是我父亲。
我一脸难以置信的道:“左执事,这怎么可能?您应该知晓,我父亲已经失踪多年,就连当年我们李家遭逢大变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虽然他道术精深,但是很可能已经……”
牛头幽幽道:“不,你父亲并没有死,他很有可能就是去了你妻子所来的那神秘之地…所以,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知晓你妻子从哪里来的,那么这个人,就只能是你父亲!”
牛头道:“这件事情,本座已将能告诉你,不能告诉你的,都说了,此事到此为止,本座,本座该回去向阎君复命了。”
说着,椅子再次“吱呀”一声,锁链“叮铃哐啷”相互撞击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深吸口气,微微弯腰行礼道:“恭送左执事!”
虽然有心再继续问一些问题,但明显再问这个牛头也不会回答,我也只好作罢。
一阵阴风瞬间的卷起,整个屋里那种阴冷的温度瞬间的消失了开去,
牛头走了,我全身上下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望着依然静静躺在折叠床上如同沉睡着的陈雨欣,我迈步走到床前,深吸口气,看向陈雨欣喃喃开口,道:“雨欣啊,你到底来自于什么神秘的地方,你的身上到底还存在着多少秘密?”
沉默许久,我用力摇了摇头,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找到大师兄。
或许只有大师兄能够知道,陈雨欣到底来自什么地方。
不过,按照之前大师兄对我所说的那些话来看,就算大师兄,也不一定就真正知道他们陈家当年是从什么地方而来。
不知道陈家家主,也就是陈雨欣如今名义上的父母会不会知晓,想来,这种涉及到陈家最隐秘的事情,作为家主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