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呀?我是分明地看着他就躲在墙壁的后面,他的身上还着火,跟我说他感觉特别热……”
人们再次议论纷纷,事实在此,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这个从省城请来的道士,觉得他一定有想法是来救苦救难的。
不过那个道士记得刚才是秦良玉护住了赵满山,你猜想他们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便没敢像刚开始那样咄咄逼人。转身来到秦寿昌的跟前,
“镇长,我决定要开坛做法,请来天神上仙来降妖除魔,雾镇这阵子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一定是有邪祟的东西在作怪……”
大家伙也随声附和,
“是啊是啊,就让法师开坛作法,给咱们雾镇降妖除魔吧”
秦寿昌听到了大家的呼喊声,她一头来四外张望了一下,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赞同法师开坛做法,也便只好答应了他。
这场地震虽然没酿成太严重的后果,但还是有一些年头久的破旧的房子多少受到了损害,有的坍塌了一个屋角,有的墙壁上出了裂纹。不过所幸的是没出人命。
破损最严重的,就属祠堂了。当人们都渐渐散去的时候,秦良玉安排人收拾屋子里的砖头瓦砾,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祖宗的牌位都好好的收了起来,有几个在墙壁坍塌的时候埋在瓦砾里的,也都挖了出来,又立刻请来木匠,把那些摔坏的牌位抓紧修复。至于这坍塌了的后墙,也要抓紧找泥瓦匠想办法修补好,这是祠堂,不比寻常。
这个从省城来的道人施法驱鬼的法事,得到了镇长秦寿昌的默许,于是那些胆小的富户便纷纷掏出钱来张罗做法事的用品,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趾高气昂的法师身上,只希望雾镇闹鬼的事情早点完结,他们也能睡个安稳的觉。
到了傍晚的时候,一切就都准备妥当了,人们在祠堂门前的空地上摆了一张桌子,蒙上黄布,上面摆上三牲贡品,香案纸马,一些人老早的就围在四周,但却不敢靠到近前。秦良玉安排了几个有眼力见做事稳妥的保安队员在四周看护着,以防出现什么意外。可人们一直等到太阳西坠,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那个法师才姗姗来迟。
他披散着头发,原本就宽大的道袍敞着前襟,脸上仍旧刻满白天那不屑的表情,满嘴的酒气,原来是傍晚的时候,那些富户请他吃饭的时候他喝了不少的酒。来到祠堂门前的桌案前面的时候,夜晚的凉风一吹酒劲上头,脚步都开始摇晃了起来。
那个米粮店的老板,一把年纪了也按照法师的要求换上了一身道袍跟在他的身后,背着他来时刘振刚帮忙背着的那个包袱,充当他的道童来给他打下手。
只见这法师来到了桌安前,回头伸出手,米粮店的掌柜连忙从包袱里取出一柄桃木剑。这把桃木剑和当初黄半仙用的不同,仅有不到两尺长。在祠堂门前那照如白昼的火把的光以及天空中那明亮的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古铜色的油量的光。
听说这个法师和黄半仙不同,在省城撒出了名的,据说连省城有名的军阀闫大帅家里的风水都请他看,每次闫大帅出兵打仗,也要找他看凶吉选时辰。所以围观的人们都屏住呼吸,都想看看这个法师到底怎样捉鬼驱邪。
他将桃木剑拿在右手里,在桌案上的酒碗里点里三下,又端起酒碗喝里一口,摇头晃脑的哼哼里几声之后,噗的一下,把酒喷在桃木剑上。又在桌案上燃烧着的蜡烛的烛火上一晃,腾的一下,桃木剑上的酒气跟着燃烧了起来,冒出蓝色的火苗。
他的嘴里念念有词,
“仙山有神木
千年得一枝
幻化斩妖剑
除魔去邪痴
一剑九天令
召唤神兵师
一剑人间斩
苍生善恶知
一剑镇妖孽
雷火轮生池
邪门妖孽,快现形啊……”
一边叨咕,他一边挥舞着这柄冒着蓝火苗的桃木剑,围着这桌案绕了三圈,猛的一挥,蓝光一闪,他又喝了一口酒含在嘴里冲着桃木剑一喷,酒气瞬间被引燃,轰的一下,闪出一团火球。
围观的人们哪见过这阵仗,都不禁惊呼着往后退了两步。那法师一看,便更来了劲头。把桃木剑放在桌岸上,又抄起了一只毛笔,沾了沾一旁碗里的朱砂,在一张黄纸上刷刷点点的写画了一阵。写完将毛笔在桌案上啪的一摔,伸手将那张草纸扯了起来。人们这才发现,上面弯弯曲曲的画了不少的线条,有粗有细,有疏有密。但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这上面写的是啥。
法师又拿着这张让人看不懂的仙符比比划划的折腾了一番,这才又拎起那只桃木剑,冲着身后的那些人说道,
“害人的野鬼,已经被我困在了祠堂里面,走,大家伙都跟我去捉鬼!”
听到捉鬼,人们想起前几天祠堂里发生的那几件诡异的事情,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不过看着刚才这个法师比划的那一阵子的确像样,觉得他一定是有些真正的本事,也便都胆大了起来,跟在后面,往祠堂里面走去。
祠堂的门大开着,门框外面的一圈早就按照他的安排,贴满了黄色的纸符,被夜风一吹,呼啦啊的抖动,白天地震的时候,里面的桌案上的贡品香烛都被破坏,所以屋子里漆黑一片。两个胆大的保安队员赶紧举着火把先推门进了屋子,屋子里便一下子亮了起来。
法师举着桃木剑,一只脚刚踏进祠堂的门口,突然大叫了一声,
“哎呀呀,你这该死的野鬼,在本先师面前,还不赶紧现了原形……”
说完一个健步就冲了进去,在空荡荡乱糟糟的屋子里的挥舞着桃木剑,前窜后跳的比划了起来。他东砍一剑,西刺一下,嘴里还一个劲的叨叨咕咕的怒骂。那两个保安队员手里的火把都被他这一阵子比划带起来的风吹的来回摇晃。可他还是一个劲的砍来砍去的不停歇。
看来法师驱鬼也是个体力活,比划了一阵子那法师的脸上便见了汗。他刚要挺下手来休息一下,突然就听见有人呵呵的笑,
“嘿嘿嘿……天灵灵,地灵灵,陈艳春,显神灵……嘿嘿嘿……”
听这词人们就都知道是疯疯癫癫的黄半仙,但省城来的法师却不知道。原本祠堂里只有他自己折腾的声音,这声音出现的十分突兀,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谁?谁在胡说八道……”
他把桃木剑横在身前四外张望。那声音却是从祠堂的后面坍塌的那个大洞的外面传来,外面的月亮也煞白锃亮,借着月光那个法师强壮着胆子往外看去,只见那个大洞的外面,走过一个人,头发蓬乱,破衣啰嗦,嬉皮笑脸的冲着那法师摆手,
“来,来,你看,你看这是啥?”
黄半仙站在祠堂的外面,隔着后墙上白天地震坍塌的那个窟窿冲着屋子里的法师招手,
“来,来,你看,你看这是啥……”
他这嬉皮笑脸的样子让这法师感觉很纳闷,自打他来到雾镇,所有人见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从没人敢跟他这么嬉皮笑脸的说话。一时间他搞不清楚到底这是谁,让自己看什么。
他停下挥舞桃木剑的动作,看着外面的黄半仙,往前走里两步,黄半仙伸手向下指着这后墙中间的夹层的位置冲他嘿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