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岳眼珠一转,这定是云韶小娘子要办的,便满口答应下来。
结果还没等崔宽表示欣喜呢,突然自宣阳坊的坊门内走入群身着朱紫衣衫的内侍,吓得众人纷纷避闪开来,领头的宦官谭知重直接走到高岳前,用尖利的嗓音问“你便是今年的状头高岳?”
“正是,不知中贵人有何赐教?”
“好说了,这是大家的墨敕。”谭知重将皇帝的敕书取出,“有人对今年的春闱生疑,已申诉到大家那里。请你及诸位新郎君不必再回期集院,即刻入南省都堂处——准备接受覆试。”
中官谭知重的一席话,简直就像晴天霹雳,十多位进士无不愕然,连说到底是哪位“无名子”(唐朝指科场上匿名诋毁别人的小人)生事要坑陷我们?
只有郑絪脸色发白,似乎内心明白什么。
而高岳神色紧张却不惶恐,他似乎对今日的事,也早有预料。
其实刚才在潘炎宅第里时,他和潘炎对坐饮酒时,潘就小声提醒过自己:万一有什么反复,切莫害怕,你既是我取的状头,便一定会保你。
“真金不怕火炼,在座各位既然都是凭真本事登第的,自然不怕覆试。”高岳很坦然地对谭知重如此说,接着做出手势,请这位中贵人引路。
“好郎君,倒真的有胆气。”谭知重颇为欣赏,“那便随我来好了。”
新进士们牢骚满腹,莫名其妙地跟在高岳和谭知重身后,离开了宣阳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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