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阿措惊叫声,而棨宝则直接吓得跃到了那小羊的背上瑟瑟发抖,高岳急忙走出来,望见门扉下,站着个浑身漆黑,身长六尺的汉子,衣衫破烂,头发乱蓬蓬的,还赤着双脚,好像刚从污泥塘里爬出来似的。
“何人?”高岳不由得大为警惕。
这时云韶也走出来,站在丈夫旁边看了看,又努力想想,便问到“是阿父帐下的韦驮天耶?”
这韦驮天一见到府君家的小娘子,顿时跪拜下来。
“啊呜啊呜啊呜。”接着,这位蹲在廊下,把高宅剩余下来的糕点风卷残云。
“吃吧吃吧,这是怀贞坊齐......咳咳咳!”堂上跪坐的云韶猛然发觉自己说漏嘴,便剧烈咳嗽来掩饰。
“你有岳丈给的驿站符牒,为何狼狈到这样的地步?”高岳好奇地问。
而后韦驮天才说,自己一路奔到褒斜道时,洪水突发,冲毁了栈道,其他驿站和递铺的人马都停下来,他不能耽搁节帅府君的命令,便跃入洪水里准备泅过去,结果差点淹死,然后便爬上绝壁,从荒山野岭里跋涉绕路,多走了半个月的路程,衣衫尽碎,三双麻鞋全部磨坏,总算到了长安,所幸的是符牒、辟书都安然无恙——他在去西川进奏院前,先来这里向小娘子与郎君报告下。
说完韦驮天便解开乱糟糟的发髻,掏出藏在里面的蜡丸,用小刀将其破开,取出主人崔宁的辟书,毕恭毕敬地呈交给高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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