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刘晏的告诫,也是对他的暗中许诺。
是不是刘晏在把自己目为接班人?
而今我唐精通财计转输的人才并不少,光谈韩滉和刘晏两大派别,就各自有许多人物,如包佶、杜佑、崔造、韩洄,也包括这里的王绍等,可他们虽则政治立场有所差异,可或多或少都算是刘晏培养出来的。
当然我也是。
将来晏相身退,或者百年之后,那时正是年富力强的我,会不会成为继承他遗产和事业的一面旗帜?
同时又能不能在我手中,实现政事堂的宰相和漕运的使相的合二为一,将政权和利权,还有军权叠在一起,锻造柄真正的太阿之剑?
高岳不由得又想到:
唐朝的都城长安,连带整个京畿地带,现在都处于种尴尬局面——河陇丧失,西域阻隔后,关中自丝绸之路获取的财富一落千丈,而河南道又因安史之乱的浩劫,经济彻底崩溃,迄今也没能恢复三成;军国之用,基本取自江淮、东南,可那里的米粮布帛出产从来不是问题,关键就是如何运到长安去,继续供养这座花般的上都,从而维系帝国全局政经的运转,所以刘晏才说——我唐的问题,其实就是漕运问题。
哪怕将来在河陇发起对西蕃的反攻,那也得先把财富汇聚到长安城的度支司里,才有可能。
换言之,谁掌握了漕运利权,谁都握有这个帝国的权力,才能真的做一些功业。
有利权就有钱,有了钱就有军队,有了军队就有政权,有了政权才能更好地抓住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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