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七七八八,居然要交百贯上下的过路费。
于是高岳行营上下全都怒形于色,胸中都按捺着股腌臜气,可汲公说要稳重,便根本无处发泄。
收到钱,那打首的紫衫二品勋官才往山岗后打了个唿哨。
一会儿后,许许多多衣衫褴褛赤着脚的干瘦男人,像是从田野和灌木中钻出来似的,其中有头发花白的,有浑身上下只有几片麻布遮体的,佝偻着背,挽着纤绳,在那群兵卒的呵斥驱赶下,连滚带爬地往岸边上来,想必即是所谓的纤户了。
立在甲板上的高岳,看到此情景,也不由得觉得心酸。
最先头陷于河砂的船只,在无数纤绳的牵拉来,开始缓缓移动起来......
接下来近二十里,都是纤夫牵着一艘艘船过去的,直到船只重新能吃水正常为止。
进入埇桥巡院前,高岳让手下多给这群纤夫每人百文钱。
纤夫们跪在地上,是千恩万谢,在他们将钱往腰绳里别时,下船至岸休息的高岳抓住其中位老者的手,便告诉他:“回去前,你等把钱集中埋于一处,待后再起来分掉。”
这老者一听,就明白高岳和其他官员不同,知道他们领了钱后会被那群戍卒盘剥,便肃然起敬,忙不迭对高岳作揖。
“老丈不需多礼,只问你,为何朝廷已飞了堂牒,废漕运沿河的埭塘,那这群戍卒还这样无法无天,宋州当地县令便不管吗?”
“不瞒明公,堂牒在咱们这里就是废纸啊!那县令就是屯守当地的军将,还是以前的发运使(窦参差纲法下,各方镇自设的负责漕运的使职),他放纵卒子来这里断流收过船钱,还夺水立水硙来盘剥四周百姓。而我们这些贫人,虽然明面上不是什么纤户,但境遇却被以前更惨了,不但被这些卒子强拽来拉纤,还不算完役,回家后还要应付差科杂役,真的是妻离子散,生不如死......”说完,那老者忍受不住,在高岳面前哀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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