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郑志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这个人有个毛病,睡熟了心跳呼吸都很慢,家里人没少被吓到过,要不然我怎么会连个女朋友都没,以前好几个都被吓跑了。"
原来是这样。我也没心思在这事情上继续纠缠,现在袁玲那边还急等着上门救命呢。
出门叫了个网约车,我们两人很快赶到了区长家的别墅前,一路上我还在不停的跟袁玲发微信,安抚着她的情绪。
还没等敲门,袁玲就开门从里面跑了出来:"太吓人了,我不敢待在家里了。"
袁玲他爸的确是回来了,可是整个人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袁玲跟他说话,他也不回答,只是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袁玲傻笑,脸上还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抹了个烈焰红唇,说不出的诡异慎人。
袁玲吓得躲出来打电话向我求助,她爸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就回了房间,到现在还没出来。
"要不咱们打电话报警吧!"我可不敢跟鬼对着干,可是试着拨了110,怎么都打不通。惹不起咱还躲不起?我建议干脆不理,去外面找个酒店住,一切等天亮了再说,可是袁玲不同意,她说那是她爸,就这样直接抛下不管,她心里过不去。
郑志龙暗地里也一直给我打眼色,那意思很明显,这是英雄救美的好机会,能不能泡到白富美,就看我的表现了。
泥煤!我真是哔了狗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哥们儿,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让我逞英雄泡妹子。
不过看到袁玲哀求的眼神,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酥,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直到走到区长卧室门口敲门的时候才回过神来:特么的我这是中了美人计了吗?
我鼓起勇气敲了敲门,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谁呀?!"
"袁区长,我是你女儿的朋友,想跟你聊聊。"
"太晚了,都睡下了,明天再说吧。"
我退了回来,把情况一说,袁玲急了:"不行,不能等明天,我怕会出事。"
我只好又再次上前敲门,这一次,屋子里却没了声息,一直没有人应声,我心知不妙,用力一脚踹开了房门,立刻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
袁区长赤身坐在床边,腹腔被剖开了,内脏流了一地,地上一滩鲜血,只是那些鲜血都已经开始凝结了,明显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看着袁区长的尸体,浑身冰凉--袁区长明显早就死了,那么刚才隔着房门跟我对话的,到底是谁?
半个小时后,刑警队的众人赶到了现场,说也奇怪,自从我进屋发现了袁区长的尸体后,报警电话就打得通了。
桑队长见到我,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特么的,我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我无奈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桑队长听完也是直摇头,这明显是之前案子的延续。
法医的尸检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袁区长的整个肺没了,依然是同样的情形,没有刀口,完全看不出是如何取走的,就好像他从来没长过肺一样。
刑警队的众人显然都已经麻木了,勘查过卧室之后,桑队长就准备收队走人,我的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袁区长原本失踪了,那个存在如果想要取走他的肺,在外面动手岂不是更好?为什么要操纵他回家之后再动手?难不成这别墅里有什么问题?
我把想法跟桑队长一说,他也觉得有理,他指挥着刑警队的众人,对区长家的别墅进行了全面的检查。
很快,有刑警在地下室发现了异常。我跟着桑队长来到地下室一看,顿时就愣住了:地下室的整个天花板上,被人用鲜血画了个巨大的诡异图案,而图案的正中央,就是那朵红色怪花。
又是这朵怪花!
那女尸身上衣服绣的有它,精品店老板的玻璃摆件里的图案是它,现在袁区长死了,地下室天花板上还有它,如果说它跟着一系列诡异的事情没有关联的话,打死我都不信。
更何况,围绕着那朵怪花所画的诡异图案,是由一个个诡异的符号组成的,这怎么看都像是电视剧里那种进行邪恶仪式才有的画面。
我很快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袁区长的死会这种类似邪恶仪式的图案存在,其他两个死者会不会同样也有?
警方对精品店和袁家祖坟重新检查之后发现,两个地方同样也有这样的诡异图案和怪花。精品店老板家的图案画在地毯下面,不掀开检查根本不可能发现,而区长老婆惨死的那个棺材板的背面,同样画有一样的图案和怪花。
一切都豁然开朗,这接连发生的诡异案子,就是那女尸做的,那怪花就是她的印记,至于她害死这些人,取走他们的内脏,到底准备做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现在已经是第三个被取走内脏的死者了,最少还要死掉两个人,对方才有可能结束这场杀戮,甚至还会更多。
桑队长脸色难看异常,接连出现这样的命案,他这刑警队长的压力可想而知。
更何况,警方之前并没有继续追查这红色怪花的线索,到了现在,还没有人辨别出这红色怪花到底是什么花。
关键时刻,郑志龙再次跳了出来,给了个建议--去找周神婆帮忙。
我有点心虚,之前为了治手臂上的焦黑掌印,把人家变成小鬼的孩子给烧成灰烬了,现在还怎么好意思找上门?
郑志龙却毫不为意:"让桑队长出面,协助警方调查,她总没有什么理由推辞吧。"
再次上门,周神婆真的是脸黑的要成了包拯,最后还是便衣的桑队长亮出身份,她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让我们进了门。
给我们倒了茶之后,周神婆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他这个事情,我给他治完手臂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对方的本事远在我之上,我最大的依仗都被人家破了,哪里还敢掺和在里面,这事儿我实在是帮不上忙啊。"
我心里明白,周神婆说的最大的依仗就是她养的那个小鬼,难怪她那天说不许我们以后来找她,原来是这样。
桑队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沉思片刻,还是开口道:"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不过现在这案子太诡异了,后面说不定还要死人,您是这方面的行家,能不能给点建议?"
周神婆犹豫了很久,开口道:"把你们说的那朵怪花和现场的照片给我看看。"
我赶紧把提着的档案袋递了过去,周神婆抽出照片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失声道:"彼岸花!"
彼岸花?!
不可能!咱上大学时也文青过,彼岸花这种文青爱拿来装逼的植物,自然是了解过的。
这怪花虽然看起来有点像彼岸花,可是它的花瓣要更多更密,而且花瓣的边缘上还有一个个如锯齿般的凸起,看起来诡异无比,怎么可能是彼岸花?
我把心中想法说过之后,周神婆却摇了摇头:"你说的彼岸花是观赏植物,这上面的彼岸花,是没有脱去罪恶的死亡之花,用它可以操控死者的灵魂和记忆,你们这次遇到的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