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出租屋继续收拾东西,一起跟着过来的袁玲再次开口询问,我把自己想到的这些跟她一说,她顿时皱起眉头:"季藏,你这样光想着逃离是没用的,你确定离开就能躲过去?"
"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袁玲咬着嘴唇思考了片刻之后,道:"要不我们跟香江那位风水大师联系一下吧?他肯定有办法。"
袁玲说的是当初他爸请来帮着修缮祖坟的那位大师,她说这大师在那边很有名,连很多明星都请他帮过忙。
"我觉得不靠谱,他要是真有本事,那女尸还能兴风作浪?"我有些不以为然。
"那你有别的办法吗?"
最后,我还是陪着袁玲回了一趟她家的别墅,去她父亲的卧室里寻找那位风水大师的联系方式。
距离袁玲父亲出事已经过去两天了,这卧室里的血腥味儿依然很重,地上的血迹也早已变成了黑褐色,呆在里面,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老觉得自己左臂的印记在隐隐作痛,可是仔细去感觉的时候,却又好像感觉不到了。
好在袁玲终于找到了风水大师的联系方式,我们两个赶紧离开了别墅,关上房门的时候,我似乎还听到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那叹息声让我浑身汗毛竖起,却不敢回头去看。
陈大师的电话很快就打通了,袁玲表明了身份,又说咨询费会按规矩汇过去,大师这才同意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完整的讲了一遍之后,电话那头的陈大师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开口道:"那个女尸被挖出来之后,我就建议袁先生把她给烧了,只可惜他不听……"
听陈大师讲,这具女尸当天被挖出来之后,他就发觉不对,棺材里的生平志记载,女尸是难产致死,按照规矩,这种暴死之人是不能入祖坟的,更何况女尸身上的肚兜还绣了彼岸花。
要知道,丧葬文化的规矩是最多的,下葬时身上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绣什么图案,都是有讲究的,就算再离谱,也不可能绣上彼岸花这种寓意就不吉利的图案。
而且,陈大师还说,他曾听说过,苗疆一带有山民崇拜彼岸花,据说他们还有一种用到彼岸花的邪术,可以让尸体不腐,百年后复活。
所以,他看到女尸的肚兜上绣有彼岸花,就建议袁区长烧掉女尸,可是却被本地的一个风水先生给搅和了。
因为这女尸葬在隐坟里,陈大师当时没看出来,女尸被意外挖出来,他就失去了袁区长的信任,再加上那个本地的风水先生在一旁煽风点火,最后只能黯然离场。
陈大师的话听的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忍不住追问道:"大师,你说那彼岸花是让尸身不腐,百年后复活?那我身上多了一个印记,会怎么样?"
那女尸是光绪年间的诰命夫人,到现在为止刚好大概一百年,她有没有复活我不清楚,但是一直兴风作浪是绝对的,这正好印证了陈大师所说的邪术。
可我明明是个活人,身上多了个彼岸花印记是怎么回事?特么的我又不需要防腐,更不需要复活。
陈大师沉吟了一会儿,有些不大确定的说道:"也许,他们是想要占用你的身体复活那具女尸,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就算有邪术,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他们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也不一定就能完成仪式,最大的可能还是借尸还魂。"
"您的意思是:那女鬼要占了我的身体?可我是个男的啊!她复活不是应该找个女的吗?"
"我觉得她的第一目标可能是你那个叫莎莎的女朋友,只是后来可能出了什么岔子。"
听陈大师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想起,莎莎多出的三具焦尸,还有见到袁玲那天下午,还曾经收到过莎莎的短信和电话,可是后来她却彻底没了踪影,难道原因就在这里?
我还想继续追问,可是陈大师显然已经不想再继续了,不过,挂断电话之前,他还是补充了一句:"季藏,七这个数字很特殊,你一定要小心。"
什么?怎么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我有心再问问,可是大师已经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在网上一搜索,顿时直抽冷气,原来七这个数字是那么的特殊。
算学上就不说了,道家把七看做是天罡之数,对应北斗七星,而北斗主死,除此之外,人有七窍,还有七情,甚至连西方宗教传说里,也有七原罪。
除了这些,中国的民间传说中,人死之后,灵魂会在第七天回家,所以叫做头七。
头七灵魂回归,再联想到那邪恶仪式用的是七个人体器官完成,彼岸花又是操控灵魂,让人复活的,我只觉得身上汗毛竖起,脊背一阵阵发凉。
难道这就是陈大师想要提醒我的?可我应该怎么做呢?陈大师也没说要怎么应对这彼岸花印记啊?!还是说,我根本就没救了,所以陈大师才会不理会我了?
想到这里,我浑身的冷汗直冒,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袁玲看出了我的异样,问过之后,也是眉头紧皱,折腾了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对策,这该怎么办?
再次拨打陈大师的电话,可是对方却根本就不接,看来似乎连高昂的咨询费都不准备要了。
我怕接连打电话被拉黑,只能改变策略,发短信苦苦哀求,终于,大师回过来一条短信:"这样吧,我把一位高人的地址发给你,你去找她试试,如果不行,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好,谢谢大师了。"
几分钟之后,我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还附带一张照片:"这是那位高人的照片和地址,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我打开照片一看,顿时石化在当场,照片上的人是那么的眼熟,那明明就是我干婆。
我有点不敢置信,看了好几遍照片,又仔细对照了短信里的地址,这才终于确认,照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干婆。
说起干婆,就要从我小时候的一场怪病说起。我七岁的时候,跟村上小伙伴玩泥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发了疯,拿着泥巴拼了命的吃,把肚子撑成了一个小鼓。
我爸妈吓坏了,把我双手捆起来送到县医院,可是不管是催吐还是催泻,那些泥巴就像是在我肚子里生了根一样,一点都没见出来。
医生也没了办法,只能建议手术,可是手术费家里根本就负担不起,再说开肠破肚的手术也有风险,我爸妈不敢答应。
人不吃饭,吃了一肚子的泥巴,哪里活得下去?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很快就干瘦得如同骷髅,眼看是活不成了。
就在我爸妈做好了给我准备后事的打算时,我大姨来家里串亲戚,知道我的情况,说这肯定是撞邪了,让我爸妈带着我回外婆家村上找一个神婆求助,也就是我的干婆。
没人说得出干婆的来历,她是那年春天突然出现在外婆村子上的,住进了村口一个废砖窑生活,也从来不跟村上人来往。
可是不知道从哪天起,临近几个村子都有了关于干婆的传言,说她是个很厉害的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