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放到嘴边做成一个大喇叭,对着天空喊道:“我! 林八千! 现在说给天下人听! 林长生是我的二叔! 谁要是敢动他分毫, 我这辈子与他不死不休!”
说完, 我跟中山装相视大笑,这一笑, 我跟他仿若都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第二天中山装便带着昆仑走了, 临走之前他告诉我他会想办法把二叔做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也就是说他会尽其所能的去帮二叔擦屁股,之后他留给我两本书,这些事情我之前都经历了一遍,在这里就不在累赘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中山装和昆仑。
我也不知道二叔之后到底会经历什么。
其实在跟中山装聊天的时候我有一句话没有说我心里非常明白他所谓的人在江湖人不由己。
这件事就以这样的方式收了场, 日子如同往日一般平凡的过着,爷爷平时里没事帮村民们主持一下红白之事, 三叔终于不满足与在这龙壶口乡称王称霸, 不顾爷爷的阻拦去了城里闯荡更大的事业, 而我则在上学之后仔细的钻研中山装留给我的这两本典籍。
这两本书一本是一套拳法, 另外一本好像是心法口诀,两本书都没有名字但是内容却一致的晦涩难懂。好在前些年我把爷爷的所有藏书不说吃透都已经看个七七八八,爷爷说的没错,他的那些书虽然不至于让我在玄学一途上登堂入室甚至连初窥门径都算不上,但是打个基础却是绰绰有余,也正是因为有了前些年的基础,这些晦涩难懂的心法口诀也武术招数我一个人也能慢慢的钻研 我虽然每日钻研, 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我没有像武侠小说男主角那样一夜之间就成为扬名天下的高手, 不过因为这外练拳法内练口诀, 我也能明显的感觉到我身体的变化, 我整个人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非常之好, 我十六岁初中毕业的时候, 我的身高已经超过了我爷爷, 那些同龄人跟我站在一起, 我明显的比他们要强壮成熟许多。
他们没人敢当着我的面骂我是孽障, 因为他们已经无法应对我的拳头。
终于在一天夜里,我按照中山装留下古书里那本修炼的口诀演练了一遍之后,从我小腹下丹田的位置涌现出一股气,这股气的出现让我猝不及防,只感觉一股子的力量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身体里,我一下子就慌了神。
“坐下,继续默念心法,以心念去运气。”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对我说道。
此时的我只能按照爷爷说的去做,我坐了下来,尽量的让我的心神达到一种宁静的状态,心里一直在念着我那烂熟于心的口诀和心法,随着我心里对口诀的默念,我发现我自己逐渐的能控制住这忽然出现在我身体里的“力量气机”。这是我从未经历过的感觉,也是难以形容的感觉,你身体里忽然多出了一股力量并且可以让你自由的支配。
我站了起来,开始按照中山装的另外一本武功招式去演练,而且这一次我是控制着我的气机跟着我的身体去演练,我的每一拳每一脚带着我身体的那一股气机。
直到我不知道打了多少遍的拳,体内那刚出现的一股气机被我全部的打空,我这才趟在院子里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我并不感觉累,甚至感觉神清气爽的放松。
“八千,你今日终于在这条路上初窥门径了。”爷爷说道。
爷爷说过,身体里出现可以支配的气机在玄门一途上算是窥得门径,也就是刚刚入门,但是这个门径,也是世上大多数人无法窥得的,玄门一途修炼极其艰难,有太多的人在门槛之外难以入内,而哪怕入了这个门槛,想要登堂入室更是难比登天,而爷爷究其一生,也不过是达到我现在所达到窥得门径的状态。
玄幻小说里对修炼的过程有筑基,元婴,练气, 飞升之类的说法, 但是这只是小说中, 按照爷爷的说法, 当然爷爷的说法也是老瞎子讲给他的, 他说玄学一途无非分为几个阶段, 初窥门径,登堂入室,融会贯通, 了然于胸, 登峰造极。 当然, 爷爷之于玄学, 其实也是个门外汉,具体现在的江湖上对于各个阶段的叫法他也不是非常清楚。
又过了一个月,我对身体内的气机运用更加的纯熟,但是任凭我怎么去按照原来的方式修炼,这股气却总是难以精进半分,当然我知道一口气绝对吃不成胖子的道理,更知道欲速则不达,这也是急不来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过了大概半年, 中山装再次给我来了信, 他告诉我二叔做那件逆天之事确实在小范围的层面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几个不出世的老头子想要出手教训二叔这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结果那几个老头子却被二叔教训了一通,那群人一方面震惊于二叔的雷霆手段,另一方面却也想拿二叔示威以儆效尤, 结果一不小心差点把盖九幽那盖世的大魔头给惹出来,后来还是那个坐镇京津的弯背老六出面周旋调和,这才避免了一场腥风血雨,经此一闹,这件事其实也算是消停了下来。
昆仑在中山装那里挺好的,弯背老六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把他正式的收入门下, 却已经着人安排昆仑进入了一个高手如云的队伍进行历练,中山装认为昆仑定然可以在这个队伍里脱颖而出,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昆仑定然可以名动天下前途不可限量。
中山装这封信除了给我报平安之外,还要提醒我小心,他说公主坟背后的势力目前来说虽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帮人跟出手教训二叔的那帮老头子还不一样,这帮人不守规矩不讲道理,所以让我万般小心。
合上了信之后, 我把中山装的这封信跟他之前邮寄给我的信放在了一起, 说实话, 不管爷爷跟二叔对中山装的态度到底如何, 从我个人来讲, 中山装都算是我人生和玄学的启蒙老师,我对他有着由衷的敬意, 虽然我明白爷爷之所以戒备他是怕他另有所图, 说白了就是担心他跟我们非亲非故现在却对我们这么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但是我总觉得,就算中山装图我什么, 也不会害我。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可能是因为他看昆仑的眼神里写满了溺爱?又或者是中山装在某些方面让我觉得我跟他有相似之处?感觉这种事情, 有时候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
爷爷死而复生,二叔躲过一劫,昆仑这个霸王体魄正在快速的成长,我正式的在玄学一途上初窥门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至于三叔,他现在在方城市混的很好,三叔本身就是个敢打敢拼重义轻财的人,他的那一帮子兄弟对他是言听计从,除了这方面的原因之外, 吴队长当年欠了爷爷一个天大的人情, 爷爷本来是想这个大人情能在关键时刻救三叔一命,这一次三叔找到了吴队长算是提前预支了这份人情, 总之三叔现在是天时地利人和齐占,很快就在方城站住了脚跟, 他偶尔回来几次, 也会带一些家乡这边的年轻人出去闯荡见世面, 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 以前村民们口中最不争气狗卵子林破军,现在倒是成了大家眼里的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