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麻增从集体食堂解散之后就不下地参加劳动了,口粮、柴禾等按中等标准分给他,还派人给他送到家里;棉衣、被褥是队里派上年纪的妇女为他拆洗,上级拨下来的救济衣被,也首先分发给他。早些时候,他借住别人家的闲房,与房东同院而居,是队长替他找的,不需拿房租。只是他跟房东处不好关系,总闹些别扭,房东暗地里找队长,要求让老麻增搬走。这样接连换了两三家的房子,后来队长考虑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便谋划在队部院子里,挨着库房为他专门盖一间房子。砌墙用刨坟刨出来的旧砖,队里的二把刀木匠,用刨坟的棺材板打了门窗,跟大队书记请示之后,砍了河边几棵柳树作檩条,诸项物料齐备,派了几个劳力,和泥砌砖,两天功夫一间平房就盖成了。
文丨革丨初期,村里曾开展过平坟运动,把耕地里的坟头统统平了,有些年代久远的坟头还进行了发掘,只是这农民的坟里不会有什么财宝文物,最多找到几枚铜钱而已。生产队只把砌砖套的旧砖拉回来,垒了大猪圈,或盖了库房,也有把尚未腐烂的柏木棺材板做个牲口槽、补了大车架子。给老麻增盖房,顺便也用了这等材料。
老麻增搬到队部居住,生活就更方便了,只需分些口粮,柴禾不用再分,随用随抱就行。队部院子里总堆着用来作饲草、积肥的玉米秸,他可以随意烧,他的小土炕在冬天总是烧的烫烫的。队部的西边就是打麦场,麦、秋季节,庄稼上了场,早、午、晚时间,场上干活的人回家吃饭,队长让他就近看会儿场,他也极负责任,拿一张马扎坐在场边,轰赶前来觅食鸡鸭,就连玩耍的孩子们,他也不许进场。直到别人吃过饭回来上工,他才回屋做饭。自从老麻增搬到队部居住,这里就多了一双“眼睛”,他在夜间听到院里略有动静,便会喊一声:“谁呀?”甚至会出来看看。这一来,饲养员、管库员等再想捣点鬼就极不方便了。这个结果是连队长事先也没有想到的,大家很是满意。老麻增却由此成了几个人的眼中钉,只是有队长宠着,别人也奈何不了他,他本人反倒觉得“英雄有了用武之地”,活得越发有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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