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山神爷没有解释,只是吐出两个字,便朝着墓道深处走了。
“咱们也进去?”冬瓜望着我,眼神儿里透露出一丝犹豫。
我无奈地耸耸肩,冲着山神爷一努嘴,“还能怎么办,只能跟着他。”
说完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山神爷今天可真是够凶猛的,这是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最关键的是,我们三个人合力,根本对付不了这么多老虎,所以我只能期望三爷的人赶紧到,心念于此,我偷偷地给他们的人的发了个消息。
“鱼已入网,速来!”短短六个字,却让我心里安稳了很多。
这六个字是借着最后微弱的电话讯号发出去的,再往里面走,手机就彻底没信号了,说句老实话,我能猜到山神爷的雕像是活死人破坏的,却没有办法肯定,我也不知道山神爷是怎么确定这件事的,就算他的鼻子再灵,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也没有办法嗅出来活死人的具体位置吧。
我心里有疑惑,而山神爷却不在乎我心里的疑问,只是自顾自地走着。
我们仅有的武器,便是在塔河县里买的两把匕首,连一把枪都没有,真要遇到了活死人,我心里可是悬地很,所以一颗心也提了起来,生怕活死人会在哪个角落里埋伏着。
墓道里只有我们三人的动静,而山神爷几乎是无影脚,走起来几乎没有声响,所以只能听到我跟冬瓜的脚步声,在墓道的尽头,是一块被水面围住地石碑,石碑上分出四道吊桥,通往三扇鬼墓之门,还有这一条墓道。
“幸好,这吊桥没有被破坏。”冬瓜放下匕首,轻松一口气,笑着道,作势便要朝着吊桥上面走。
“等等。”山神爷忽然拦住冬瓜的动作,两眼紧紧地盯着一动不动的吊桥,这里没有一点儿风丝,所以吊桥自然纹丝不动。
难道吊桥有问题?我刚想到这一点,山神爷忽然伸手在桥绳上拍了一拍,黑色的铁索上,枯黑色的木板随着摇晃起来,响起一阵刺耳地嘎吱声。
“这是……”冬瓜一愣,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他自然也发现了吊桥不对劲的地方,铁索和木板地摇晃极为不规律,各自摇晃着,放佛它们没有拼接到一块儿。
这种怪异的状况只持续了三秒钟不到,那木板和铁索便倏地脱离了,接着响起了“啪……啪……”的落水声,吊桥上所有的木板全部落入水里,只剩下光秃秃的铁索桥。
“乖乖,幸好我没有走进去。”冬瓜后怕地拍着胸脯,鄙夷地道,“这帮子活死人还真是奸诈,居然在桥上也动了手脚。只剩下这么几根铁链子,难不成要咱们游过去?”
“他们还能给咱们留下几根铁链子,已经算很有公德心了。”我倒是觉得事情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冲着冬瓜打气道,“你想想革命时期,红军飞夺泸定桥的时候,那桥面比这个危险多了,而且桥下还是湍急的河水,一落下去就被水给冲跑了。他们都能过去,咱们为啥过不去?”
话音未落,山神爷便第一个走到吊桥上,即便是身材再瘦削,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加在桥上,必然会导致铁索的来回摇晃,而山神爷却不是,他稳稳地走在铁索上,放佛那些不是铁索,而是木板,连吊桥左右晃动的幅度都很小。
“他是怎么做到的?”冬瓜诧异地盯着我,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没有注意,只能观察着山神爷的脚上的动作,他每一下,都是把脚尖踩在铁索上,便捋起袖子,冲着冬瓜道,“我来试试。”
吊桥并不长,山神爷很快便走到了对岸,打量起那座神秘的石碑,我两手舒展开来,保持着平衡,抖索索的腿缓缓地迈到了铁索上,铁索之间地间距,刚好是一步之远,只要每一步走的都很稳,肯定可以走过去。
只是脚尖一踩到铁索上,我便感觉到吊桥的剧烈晃动,跟我预料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得,看样子失败了。
“你们爬着过来。”山神爷回过身,冲着我们建议道。
“乔状元,要是不想成为落汤鸡,咱们也就只有这一个法子了。”冬瓜冲我耸耸肩,无奈地道。
我只好放弃了向山神爷那般走过去的念头,进而把身子都集中在左侧的长铁索上,因为重量的分布不均匀,整个吊桥都变形的严重,不过变形的幅度并不大,我用两腿夹着铁索,用手寻找着借力的位置,艰难地向前爬着。
“这帮活死人,可真够损的。”我边爬边骂道,走上去之后才知道过桥的难度,我刚爬到吊桥中央,忽然又感觉到吊桥反而朝着对面倾斜起来了。身后的铁索上一阵摇晃,以及冬瓜吃力的喘气声让我明白过来了,忍不住扭头骂道,“你胆儿可真肥,也不怕两个人的重量把桥给压塌了。”
爬铁索桥,对人来说是一个技术活,而这样的技术活,显然让我和冬瓜都有些吃力,我们两个人用了比山神爷多上数十倍的时间,才艰难地爬到了中间的石碑处,而此时两个人都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山神爷对此见怪不怪,望了我们一眼,接着看向那块刻满诡异符号的石碑。
还没喘上几口气,我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朝着这些石碑打量去,尽管我保存了石碑的不少电子照片,可是看照片和看实体的差别太大了,那种深入骨髓的震撼,一定是要到了现场才能感受得到的。
“这块色目碑……”话说到一半,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改口道,“不对,不是色目碑,师爷说根本就不存在色目文字,这上面的文字是冥文,所以这是一块冥文碑……”
“冥文碑?”冬瓜察觉出不对劲了,站起来,伸出手在石碑上摸了摸,“这些全是阴间的文字?难怪我一个都不认识。”
“放心,等你死了以后就认识了。”我白了冬瓜一眼,戏虐道。
冬瓜的脑回路果然与常人不同,他犹豫了一下,低声地道,“死了以后难道还得学一门外语?那这死可还真够累的……”
山神爷听到冥文碑几个字,仍然没有太大地触动,只是点点头,低声地道,“它不是一块简单的冥文碑,而是刻着阴帅身份的碑文。”
我的耳朵很尖,立马失色地道,“阴帅身份,难道这上面记录的都是鬼墓里,那个阴帅的事儿?”
“正是如此。”山神爷点点头。
“这倒好,还有故事听。”冬瓜目光一亮,顿时来了兴趣,“山神爷,你快说说,这个阴帅叫什么,上面都记着它的什么事儿?”
“我不知道。”山神爷摇摇头,目光从冥文碑上收回,冲着我们唯独没去过的第三扇鬼墓之门道,“走吧。”
“啊,这就走了?”冬瓜被山神爷整得有点措手不及,微微失望地道。
“他要是不想说,你怎么也开不了他的口。”我无奈地点点头,也有些难以避免的小失望,只能自己多盯着冥文碑打量了几眼,只可惜上面诡异的符号、文字,我完全看不懂。唯一能看懂的便是冥文碑上的那三个印记,两个属于鬼眼血玉,一个属于玲珑鬼心。
日期:2020-01-27 0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