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杨桃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看八成是这个，第二个死者跟那个非法的卖肾的组织有什么关系？很可能还是分成的关系，然后两方面因为分赃不均，就派一个最不起眼的女医生过来把人杀了。”

这只是他的个人猜测，但是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陈放，现在还不能够确定杀人动机，但是唯一可以让他有怀疑的地方，或者说自己质疑自己这番猜测的地方，那就是他不确认这两个案子的凶手是不是一个人。

“实话实说，信息太少，我实在不能够确认这个案子是不是一个人做的？或者说这个凶手是不是一个贯穿这两条案子始终的线索？”陈放说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杨桃似乎有些不能理解陈放的话。

“我的意思就是，我们之所以要调啥，第案子就是要找到那个非法的倒卖人体器官的集团，但是第二个案子，我们主要是找到杀人凶手，可是第二个案子的凶手未必跟第一件案子的犯罪集团有关系，你明白吗？”

“不会吧，这案子有这么复杂吗？”杨桃忍不住抱怨道。

但是孔繁森已经背起了自己的背包，“还是别抱怨了，乖乖听指挥好了。”

“可是外勤真的好辛苦啊！”杨桃装模作样的抱怨了一声，“这么一说，我们是不是又要跑外勤了？”

“那是肯定的，但是在这之前你们最好先派几个人过来帮我收拾一下东西。”陈放说道。

“什么东西？你要换办公室吗？”杨桃毫无防备的问道。

“不是，事实上是我在第二个宿舍家那栋楼后面找到了一个类似垃圾堆的东西，我觉得那里面可能隐藏着很多线索，所以……”

陈放这么说完整个办公室的人脸色全都变了，尤其是几个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小年轻，你想到陈放当时回来的时候，那满办公室都弥漫着的臭气，众人就更加心惊胆寒了。

“别别别大哥我服了你了。”杨桃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花钱给你雇几个人，一点点的，帮你收拾垃圾，你负责在旁边监督。只有我们几个就算了吧，毕竟我们四个人都有任务在身，你说对不对？”

陈放疑惑的看着他，剩下的人都疯狂点头，“对对对，我愿意出100。”

“我出200也可以。”

陈放：……

虽然陈放不太乐意，觉得雇来的人不专业，但是最后还是众怒难犯，勉强同意了，他们花钱雇人来收拾垃圾的提案。

“一共过来了五个人。”这个活不管是家政公司还是环卫的人听见的第一反应都是拒绝，最后实在没办法还是从劳务市场高价雇了几个人过来。

这几个人办事都是爽的，但是陈放总觉得他们会破坏证据，所以靠的很近。

“丨警丨察同志，你这是做什么呀？做好事吗？”有一个好事的大妈说道，即便是恶臭熏天，即便是戴着口罩，说不清楚，话也不耽误大妈一颗爱好八卦的心。

“不是，是我们要找证据。”陈放倒是很老实，实话实说道。

“找什么样的证据啊？”大妈问道，一边问一边又解开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动作十分粗暴，陈放赶紧阻止，“要那种带着血的纸最好不光光是血，上面还有黄褐色的类似脓的东西。”

今天陈放说完这话，兴许是大妈都感到恶心了，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看着陈放，“小伙子，你没问题吧，这么恶心的东西，你们要来做什么？”

“哎呀，人家丨警丨察找证据呢，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呀？”旁边那个奋力扒垃圾的，好像是女人的老公，大声喝斥道，女人倒是一点都不害怕自己的老公，转过身去，嘴皮子特利索的说道，“我就是问问吧，问问咋了，又不犯法。”

这工作实在是太折磨人了，要是再不让说会儿话，只怕就要疯了。

陈放也乐意跟他们说一点来缓解一下他们恶心的情绪，“这个男人死之前，很可能找医生帮自己处理过伤口，或者是做过别的事情，我们来这里是要找那个医生来过的证据。”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有事情嘛。”大妈听见陈方正面回应致自己，脸上明摆着带着胜利者的开心，这连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但是纸这种东西实在是太不好找了，他们翻到了好多废纸，还有垃圾，上面说有黄褐色的痕迹吧都有，但是看着又都不太像。

陈放在心里，暗自的琢磨，要是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做检查的话，那么法医那边会不会杀了自己？

他摇摇头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象。

几个人奋力翻找着，终于在找了将近有两个小时之后，有个人高声喊了起来，“给男同志，你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这破玩意啊？”

陈放只觉得浑身一激灵，立刻冲了过去，那人手上拿的是一个小白色的塑料袋，塑料袋里边装着三根针管，里边装着血液和脓液混合着的东西。

能放心，是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白布，扑在手上小心翼翼的把他们接过来，然后又放进了证物袋里。

“就是这个东西。”眼看着众人都看着他，带着期盼的眼神。

“同志这个东西都找到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不用做了？”还是那个快人快语的大妈问道。

陈放想了一下，如果做采样的话，这些就够了。但是垃圾毕竟已经开始清除了，还是清理干净了比较好。

于是跟他们说道，“接下来就可以不用上手了，一会我会打电话给环卫那边，你们负责把垃圾都清到巷口去，然后他们就会把垃圾清理走。”

这个活显然比刚才那个活让人好受多了，大家也明显很满意。刚要带头夸陈放两句，不料，陈放那边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杨桃。

“陈放，我们抓到人了。”那边杨桃的声音很兴奋，陈放倒是一向很淡定，不会像他一样，情绪突然那么激动。

就算是抓到人了，离案子办完还有一段时间呢，于是波澜不惊的问道：“是什么样子的？我现在马上回警局。”

“基本上跟你说的都差不多吧，但是只有一点不一样，这位医生不是给人医病的，是个兽医！”

兽医，听见这个词陈放在心里，沉了一下。

带着之前找到的三管血样回到了景区，首先是先把这三管血送去法医那边检验，曾萱他们明显没有想到陈放，真的能找到这玩意，惊讶归惊讶，还是马上拿过去检验了。

陈放则直奔审讯室，他还没过来，那股子臭味就已经远远地飘了过去。

“我的天呐，这什么味道？”杨桃捂着鼻子说道，“陈放，你是不是刚从垃圾堆回来？”

这话用的是疑问句，实际上却是个感叹句。

陈放不置可否，只是一脸冷漠的说道，“这我今天早上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的确要去现场找些证据，而且现在我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

“三管注射器。我相信那上面一定留下了凶手的什么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