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嗯了一声：“我听见风从你的刀刃上吹过去，这把刀一定锋利的很，因为风被劈成了两半，断口很光滑。”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过我没有跟他讨论什么风不风的问题，我盯着他说：“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乞丐苦笑了一声，说道：“你之前杀的人，是活尸。而我，是王跃进。”

我随口说：“这有什么区别吗？活尸不就是王跃进……”

我说完之后，忽然心中一动，连忙看他的脚下。借着工厂里面的灯光，我看见他脚下空荡荡的。

我顿时叫出声来了：“你是鬼魂，王跃进的鬼魂。”

王跃进苦笑了一声：“是啊。”

他佝偻着背，叹息了一声说：“我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什么奇人都见过啦。我曾经和一个游方的道士搭伴，在破庙里面住了三天。那三天他给我讲了一些关于魂魄的知识。幸好有这一番奇遇啊，当初李老板杀我的时候，我才能逃出来一片残魂。”

我有点佩服的看着王跃进：“老兄，你挺不容易啊。”

王跃进说：“那是，那是，瞎着一双眼，要了一辈子的饭，那能容易吗？不瞒你说从我生下来到现在，闹了多少次饥荒？有儿有女的都饿死了不少，我一个瞎眼的老头倒活下来了？为的是什么？因为我要饭要出经验来了。一闹饥荒，成千上万的人都要饭。善人救济谁？谁能摸准他们的脉他们就救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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