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lily大声地喊着:我也查到了!鹤林在南边的机场附近租了一个小小的出租屋,但不是用他本人的身份证登记,所以我之前一直查不到。刚刚我尝试用了另外一个方法,跟着支付方法去查这条线索,结果发现使用信用卡消费的记录,正是鹤林的!
崔悦用最快的速度命令着:所有的巡逻小组,人质在南边的机场,困住人质的小工厂不会太大,高度大概有两层楼那样高……
我仿佛坠入了很深的地狱,全是刀山,我踩着锋利的刀子,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一壶肉锅装满了鬼魂,哀鸿遍野,充斥了无数的悲惨的叫声……
突然之间,有无数的鬼手在扯着我的脚跟。
我实在受不了了,大声地喊:我明明已经盲了,为什么我还会看到这些!
远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你的心还可以看到所有的一切……
我醒了,依旧什么也看不到,用力地坐起来,有人赶过来扶住我,用一种很亲切的语气对我说:医生说你缺水缺食物太长时间,新陈代谢出现问题,所以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不用急着起床!
光是听声音,我就已经知道是李佩了。
我紧张地问她:崔医生呢!
门口传来一阵声音:我在这里!
我勇敢地往前冲,结果扑到她的怀里。我们就这样拥抱在一起。
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但是我知道她在哭,在流眼泪。
因为我的肩膀已经全部湿透,那温存的眼泪滴落在我肩膀的时候,我竟然还有一丝丝的感动。
我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你现在还不是没有看到我!她在开玩笑。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鹤林呢?是不是被警方抓了?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呆呆地坐回病床上。
原来鹤林才是凶手,我居然看漏眼了,差点冤枉好人。
小伍会不会有事?我问崔悦。
她似乎在安慰我:虽然她不是杀人凶手,但是她始终犯了妨碍司法公正,可能要坐半年吧!
我情不自禁地开始自言自语:她一定很可怜了,无亲无故,丈夫又死了……
李佩在安慰我:你放心好了,苏警官正在去探望她的路上。
苏警官坐在外面,小伍坐在里面。
他们同时拿起了电话。
小伍问苏警官:为什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苏警官有点哀伤地说:有时候我在想,劝你出卖你老公,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为什么这样说?她问他。
他说:你出卖了他,虽然是大义灭亲,但是你失去了他……
她摇摇头说:就算没有你,我还是会失去他。
所以你很不开心?他用手摸着面前的玻璃。
她苦笑着:我只是知道,鹤林在临死之前告诉我,让我好好地生活下去。
只是坐半年而已,我还撑得了。
我现在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还是为了肚子里面的那一个而活!
苏警官惊讶地喊着:你……怀孕了?
她幸福地点点头:我也是在鹤林死亡的那天得知这个消息的,很讽刺吧,他一死,我就刚好被验出怀孕了。
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一出生已经没有父亲了,我不可以让他连母亲都没有。
所以我要好好地对待自己!
苏警官激动地说着:加油……
我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一个月了,也是时候该出院了。
崔悦和李佩在帮我收拾东西,而我坐在床上,呆呆地思考着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我现在看不到东西,法医这个工作,特案组会不会找其他人来顶替我呢?
门外有人在敲门,我随口地说了句:进来!接着我听到轻快的脚步声在向我靠近,随即听到一把开朗的女声在对我说:你好,许医生!我是新来的法医实习生,我叫司徒法宝。
上头因为你的眼睛不方便,所以派了我过来协助你的工作,也顺便让我实习一下法医将来要面对的工作。
我张大了嘴巴:你要跟着我做事?
对啊!她好像拿了一张凳子在我面前坐下了。
以后呢,我们就是搭档了。
我读大学的时候,读的是法医系,将来也是要成为一个女法医的!
慢着,我喊住了她。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岁,如果还没有过生日,应该是二十一岁。她骄傲地喊着。
还真是年轻无极限。
李佩唯恐天下不乱地说着:恭喜你,许医生,多了一个搭档。
我没有说话,崔悦也没有说话,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
外面又有人进来了。
这回应该是一个男人,因为他的呼吸很平稳,走路比较大声。
他对我说:许医生,这位司徒法宝就是你以后的搭档了,你们互相认识了没有?
司徒法宝连忙地说:我们互相认识的了。
我认得这把声音是苏警官的,看来人事调配应该就是他的主意。
崔悦突然说话了:赶紧收拾好行李就出院吧,我订了今晚九点的飞机票去美国。
李佩问她:你去美国干嘛?
她缓缓地说:治病。
我变得沉默了,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晚上八点半,我们在机场上碰面了。
崔悦来机场之前,在家里收拾行李,收拾了很久,我没有说话,一直很安静地坐在房间里面。
她也没有说话,一直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终于忍不住沉静,问她:你这一趟去美国,要去多久?
她没有停止手里的收拾:不知道,谁知道我要去多久。
我问她:总得有个期限吧?
她停止了手里的工作:我答应过自己,梦游症不治好,我是不会回来见你的!
日期:2019-11-16 0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