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为自己粗暴无礼的行为感到后悔,作为补偿,我打了一通电话给她,但那边迟迟没有接通,她是故意不接电话还是什么?充满电量的电脑突然有了反应,通知的声音随之而来,那是电子邮件更新的提示音。我满怀期待地抱着电脑,打开邮箱,点击阿怪的邮件,继续关注他目前正在处理的案件。
TO:许医生
关于朱思丈夫的口供,我想已经得到可靠的证实,她之所以会窝在贫民窟过着生不如死,望不到未来的生活,完全是因为她被身边的姐妹带坏了,染上了可怕、无底深渊的毒瘾,她有考虑过也尝试过戒除毒瘾,然而遗憾的是,她没有定力,而且其莫名其妙哀伤的情绪极度需要丨毒丨品的安抚与慰籍,她离不开丨毒丨品,也离不开爱人,但是两者之间必须要做出一个取舍,于是她在痛苦挣扎之下,毅然决然放弃了所爱的人,依靠出卖自己肉体来赚取买丨毒丨品的金钱,这一点实在是无可厚非的。你是学医的,应该比任何一个瘾君子清楚,毒瘾有多么的难戒除。案件一点头绪都没有,为此我迫不得已闯进了法医的工作室,寒冷的感觉涌上心头,哪有人的工作室迎门而进就是一副冰冷冷的尸体,还好我早已习惯了尸体的存在,但还是难免倒吸一口凉气。
法医似乎在很有兴趣地研究着尸体,单薄的层板叠放着尸体的检验报告,这是属于第二次检验了吧。我疑惑地拿起上面记录的细则。他对于我的到来感到有点惊讶:“整个警局,有勇气闯进我工作室的人真的不多,你是其中一个。”
“为了破案没办法!”我没心没肺地说着,视线全程停留在尸检报告上,按照上面记载的文字念了出来:“死者临死之前曾经被逼与凶手发生性行为,在其**内亦找到**的样本?”
“天呐,凶手性侵犯了女死者,没有戴套,或者使用漂白水?”我不敢相信地问着。
法医先生嗤之以鼻:“这凶手也太嚣张了,连销毁罪证的基本常识都没有,还留下了**在死者的体内。”
我的脚踩在铁架床的边沿上:“岂不是很快可以破案?”
法医摇摇头,幸灾乐祸地说:“比较遗憾的是,虽然我采取了死者体内的**样本,但匹配了资料库以后,才发现没有合适的匹配对象,要么资料库根本没有这个人,要么他根本没有犯罪记录,所以匹配不了。”
我趴下身子,用手在挑逗死者的鼻子,笑嘻嘻地对法医说:“不会的,你们做法医检验的,一定有匹配的方法。”
他笑着说:“又让你说中了,没错,的确可以从**的成分中,检测其病理性,例如有艾滋病或者其他前列腺的疾病之类的,**会有不寻常的反应,但是贫民窟本来就是被社会唾弃、遗弃的一个角落,每个人患病的概率为百分之七十,患有这种病的人一点也不独特,如果要匹配数据分析,某种程度上还是很困难的,至少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
“不过有一件事则非常奇怪。”法医指着尸体的颈部说:“我检查过死者的颈部,在上面没有发现任何的唾液,按道理来说,一个人性侵犯一个手无寸铁的猎物,通常那个人会异常亢奋,不断地亲吻猎物的颈部、丨乳丨头、或者下阴,但我检查过死者的全身,在她身上几乎是没有发现唾液的成分。”
“或许凶手缺乏正常的性经验。”
“又或者缺乏某些正常的情感。”
“凶手没准觉得死者是一名**,因此认为她很肮脏,甚至不屑亲吻她的全身,包括下阴、丨乳丨头。”
“如果是这样,他性侵女死者时就会戴避丨孕丨套,所以这是一个重大的谜题。”
我捂着嘴巴说:“你该不会在暗示我,凶手或许是一名人妖?”
法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继续趴下去研究尸体,沿着腰部往上移动,直到手腕的位置,我发现了一个淤痕,法医也在赞我:“厉害,这么细微的淤痕你都能发现。”我独自地说:“看来这个凶手不仅性变态,还有很严重的征服欲,性侵死者的时候都不忘以自己的武力牵制着她,使她无从反抗。”
法医神秘兮兮地说:“你真的相信这个?你再看清楚一点。”我疑惑地用自己的手对比了一下,发现该淤痕是由上往下牵制着造成的,而凶手当时所处的位置应该在下方,按道理是不应该出现这个方向的淤痕的,正确的应该反过来才对,除非……
凶手有同党!有人负责钳制着死者,另外一个人则负责性侵死者!我惊讶地做出了结论。法医满怀安慰地说:“年轻人啊,好好思考案件中的每一个细节,因为那全是破案的关键,别像你上司那样,娇生惯养,正事不做!”阿娇倒是在这个时候冒失匆匆地闯了进来,语无伦次地说着:“糟了!糟了!贫民窟又发现了一名尸体!”
我关上电脑,菲丽闯进我的房间,同样大失方寸地对我说:“糟了!糟了!医院里又有婴儿失踪了!”
我发誓,从来没有试过长达二十七小时没有休息过还能继续在高速公路开车的神奇时刻,菲丽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我,喝杯咖啡提提神之类的,但都被我拒绝了。我目前的手掌握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两边同时转动着,太阳渐渐显露出来,部分阳光斜照在车的表面上,她坐在副驾驶,歪着头,侧倚靠在窗口旁边,无心留意外面的世界是有多么的混乱。她或许会感到不耐烦,很烦躁,关键时刻总要塞车。她的手机不断地反复响动着,我瞥了一眼她手机上显示的简短号码,估计是医院的座机来电,看来事态很严重,她极度不耐烦地一次又一次地挂掉电话,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没有发表言论。
断断续续一个小时过后,堵塞的车道终于被疏通,她焦急不安地眺望着前面的路况,她的内心估计也很着急。
到了医院以后,外面站满了很多丨警丨察,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气味,像是一股烧焦的气味,很大病人和护士纷纷往外走,烟雾缠绕,漂浮在四周,整个医院大厅朦朦胧胧的,看不清的视觉。田青在分配站岗的民警,程医生双手撑在前台的位置,旁边放着一杯凉了一半的咖啡,菲丽快步地走过去,程医生有点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她们两个就像好姐妹那样搂在一起,我静悄悄地移步到田青旁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又有一名婴儿被盗?”
她神情严肃而且谨慎,环顾四周,低声地在我耳边说:“我怀疑偷盗婴儿的神秘人,一直躲藏在医院内,没准是一名资深的医生或者护士。”
“为什么这样说呢?”我困惑不已,脑袋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医院的闭路电视拍到某些关键的镜头。”她指了一个方向,我跟着她去了医院的电脑控制中心,这里已经被其余民警控制中央力量,成为临时指挥中心。医院外面戒备重重,仿佛进入了一级戒备,有部分警员是集合在电脑的前面。有人请我坐下,但我没有心情做,双手撑在椅子上,盯着电脑的屏幕看,发现电脑正在进入程式化阶段,他们想重新看一遍出事之前的监控视频。
我随口地问道:“被盗走的婴儿是否弃婴?”
“是的。”只有田青一个人回答我。
“失踪时间有多久?”我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