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吃了一顿年夜饭，看了一场春晚，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正月初五的这一天，堂哥一家再一次上门，打着拜年的幌子，坐在那里闲聊的时候，再一次老话重提。

“你，你们，你们给我滚，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也没有这个孙子！”奶奶听到这里的时候，顿时跳了起来，抄起一把瓜子，就向着堂哥一家打去，边打还边骂着，只是立晓发现了奶奶的眼中，有泪水在打转。

“妈，晨晨可是你唯一的孙子，也是老韩唯一的独苗，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为什么你就不肯帮忙呢？”韩晨妈妈，也就是立晓的大伯母，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还有脸说？晨晨小时候是多么懂事的一个孩子，可是你呢？你除了打牌，什么都不做，我念在你生下晨晨的份上，不和你计较这些，帮你操持着这个家，可是你呢？打牌就打牌，还非要带着晨晨去，让他小小年纪就沾了赌瘾，这都是你害的，你自己种下的因，就自己去承受这个果！”奶奶气愤的指着大伯母，说完这句话，似是用尽了她全部的气力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立晓见状连忙冲进奶奶的房间，将药瓶拿了出来，给奶奶喂了下去。

“妈，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哪知道他能喜欢上这玩意，妈，你就帮帮忙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这次之后我就把晨晨送去学校，我看着他学习还不行吗？”大伯母哭着说道。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你的最后一次到底有多少？我都把房子卖了，养老钱都拿出来了，现在都没够，你还要有多少个最后一次？”奶奶听到这里，再一次嘶吼出声。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妈，他们说，他们说三天内在不还钱，就要打断晨晨的手，你救救晨晨，救救你最疼爱的大孙子吧！”大伯母听到这里，连忙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磕着磕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拉着韩晨和大伯一起，跪在了奶奶的面前。

“打断就打断吧，就当花钱买一个教训了！老二，送客，以后他们来，我都不见，还有要是敢心软，将二媳妇的钱给他们，我就死给你们看！”奶奶说完之后，就示意立晓扶她进屋，对身后哭喊的堂哥一家视而不见。

“奶奶，要不就……”回到房间后，立晓扶着奶奶躺在床上，开口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奶奶出声制止了。

“奶奶这半辈子，没有管过你们一家一次，哪怕是你们家最穷最难的时候，奶奶都没有出过一份力！奶奶这一生的积蓄，都让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挥霍一空了，奶奶什么都没有了，还得吃你们家的，喝你们家的，要是奶奶在逼着你妈妈，把你姥姥家房子的拆迁款给他，奶奶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就算死了，都没脸去见你姥姥啊！”奶奶说着，眼中的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如果是生病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老大那一边，只是鬼门关走一遭，让她想通了很多事情，老大一家，她是真的准备铁石心肠一次，撒手不管了！

“奶奶说的什么话，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啊，一家人这么客气，那和外人还有什么区别？”立晓轻轻拭去奶奶眼角的泪水，说着安慰的话语，希望可以做通老人的工作，不让奶奶在这么为难下去。只是奶奶似是不想听一样，挥了挥手，阻止了立晓的话，对立晓说了一句想要休息一下，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立晓知道奶奶闭上眼睛，只是不想泪水在落下来，或者可以说是，不想当着立晓的面前落泪，立晓最终也只得给奶奶盖好了被子，缓缓的退出了房间。

“你给死丫头片子，是不是和老太太说，坚决不帮你哥这个忙？你这终究是要泼出去的说，我说你从娘家带那么多钱去干嘛？我告诉你们，我今天要是拿不到钱，我就不走了！”见立晓出来，关好了房门之后，还没等立晓开口，大伯母就出声大骂，让立晓即将要开口的话，顿时噎回了肚子里，默默走到了自己妈妈的身边。

“你奶奶怎么说？”立晓坐下后，妈妈悄悄的问道。立晓咬了下下唇，最终还是缓缓的摇头。

“你回房间休息一下吧。”立晓爸爸也做了过来，在立晓的耳边说道。立晓缓缓的点头，起身就想要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被大伯母一把拉住了头发，按到了沙发上坐下。

“死丫头，是不是你奶奶已经同意了，就是你不想把钱给你哥？”大伯母恶狠狠的看着立晓，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听到大伯母的话，立晓整个人都惊呆了，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无耻的人，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更没有想到，这个无耻的人，还是自己身边的亲人！

立晓努力了好几次，都张不开嘴，说出奶奶的决定，她心里其实清楚，奶奶根本放不下这一家，并且她对韩晨的疼爱，已经根深蒂固到了骨子里，让她看着韩晨被人废掉双手，那和杀了她也没有什么区别。如若不是堂哥一家，伤透了奶奶的心，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绝情。

“大嫂你这说的什么话？妈刚才说的很清楚了！”立晓妈妈最终不忍女儿这么为难，还是替立晓抱了一声不平。

“我说的什么话？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就你们家立晓，早晚不都是别人家的媳妇？弟妹，你这胳膊肘可不能向外拐，你可得帮帮我们家晨晨。”大伯母不依不饶的补充了一句，只是她的话，让立晓一家三口都有些瞠目结舌。

“大嫂，你可不要过分了，立晓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们凭什么要不管她，女儿怎么了，你不也是女儿吗？这些年，你不也照样贴补着家里吗？再说了，你们家是你们家，我们家是我们家，我们不帮着自家孩子，还帮着你儿子不成了？”立晓爸爸听到这话也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出声反驳到。

“老二，你什么意思？我们家晨晨可是老韩家三代单传，你们家立晓算个屁，没看她连上族谱的资格都没有吗？在我们家，她就是个外人，你不帮我们家晨晨，就是你们的不对！”立晓的大伯也出声喊道，

“你，你，你……”立晓的爸妈本就笨嘴拙舌，被这么一气，更是不知道要怎么反驳，更何大伯母可是村子里，有名的-泼妇。

“我，我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大伯母见立晓父母说不出话，立马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

“大伯母，你现在要的，也不是你老韩家的钱，那是我姥姥留给我妈妈的，不是给你们老韩家的！”立晓终于忍不住，出声反驳道。

“你这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那是你姥姥给你妈妈的钱不假，可你妈妈已经嫁进我们老韩家，那就是我们老韩家的媳妇，老韩家的人有难，那她就必须帮忙，必须把这个钱拿出来！”大伯母满不在乎的回答着，对于立晓，她压根就不放在眼里，认为她就是未成年的小丫头片子。

“大伯母，按照你这个说法，那你也是嫁进韩家的媳妇，那你这几年给娘家的钱，也够给韩晨还债了，那你怎么不去娘家把这借出去的钱要回来？”立晓据理力争着，她虽然不清楚大伯母给娘家多少，可听刚才他们吵架的内容，大概应该也不少。

日期：2020-01-03 0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