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卉呆了一秒，看向纪司行，纪司行的眼神几乎全成了冰冷。有那么一瞬间，上官静卉忽然希望纪司行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掏出枪来反击，然后像超人那般跳窗而逃，然后亡命天涯。

但是，没有。

纪司行没有那样做。上官静卉也没有看到那些类似电影里的情形。

“周警官，请稍等。”

上官静卉看到的是，纪司行轻轻地把戒指盒放在她的手心里，然后用那一只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再稍稍地用力，将她的脸转向了另一边。

上官静卉从另一边玻璃窗的反光里，看到纪司行慢慢抬起双手，走向了周警官，然后“咔”的一声。

铐上了。

纪司行被带走了。

月光仍慢慢地行走地地板上，但渐渐地安分了下来。

“上官小姐，抱歉，利用你来抓他。”周警官还没有走，他慢慢坐下，扫了一眼纪司行给上官静卉的首饰盒。

“你有很多次机会。”

上官静卉指的是之前有很多次纪司行在她身边，他有的是机会，为什么非要在今天。当然，问出了疑问，她也很主动地将手里的戒指盒给了周警官。周警官出现在这里，又亲眼看到纪司行将这戒指递给了她，不管是否属于赃物，她都不可能留下它。而且，周警官显然追查纪司行已久，不可能就这样草草结束。

“之前没有充足的证据。直到我们的心理专家打开了张清蕊的心理防线，她愿意配合，给了我们很充足的证据。”周警官并不讳言，他之前之所以没行动是因为证据不足：“这是讲究证据的法治社会。”

“这么说，张清蕊是真的有精神问题？”

周警官沉吟了一下，似有犹豫，但最终还是告诉了上官静卉：“双重人格。一个人格软弱无害，很善良。另一个人格暴戾极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格。刺伤你的是暴戾的那个人格，不过，你不用担心，已经诊断她有危险，有命案，所以，她不可能再出来了。”

“什么命案？”张清蕊杀了人？

“有个前段时间与纪司行交往的姑娘，给父母信息说出国购物，其实已经被分尸一周有余。”

“分尸！？”上官静卉真是冷汗津津：前段时间与纪司行交往的姑娘，不会是那位市长千金吧…

（本节完）

日期：2020-02-05 01:32:45

作者/凌霜降

122

“涉及一些机密，不能再说了。谢谢你。”周警官掂了掂手里的戒指盒：“如果还有什么与纪司行有关的线索，希望你也能联系我。”

“好。但是…”她手里只有张清蕊给的东西：“张清蕊给我的东西，应该你们也拿到了吧？”

“如果张清蕊给你的和给我们的是同一份的话，那我们应该有了。不过保险起见，希望你还是将它交给我。”

“我家针线盒里有一粒银色带绿纹的钮扣。那是张清蕊给我的。是一个微型硬盘。”她看过，但暂时还不能完全理解里面的数据代表着什么。当然，她不能完全看懂，不代表警方也不懂。

“仅仅只是这些，他都不可能再出来了。据消息，在美国意外去世的白小姐，手上也有一份证据。白小姐是你的好友吧？她的遗产现在是暂时由你在管理，如果有发现什么笔记之类的东西，希望你能交给我们。谢谢你的协助。”

“她的遗产现在是在我这里…但是…”白清清发现了线索，然而，她什么到最后并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白小姐的死也不简单。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他也许喜欢你。但是，他不是一个能光明正大地过普通生活的人。”

“明白的。”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早晚而已。说真的，他能耐很大。如果不是这次张清蕊两个人格起了冲突犯了命案，我们很可能仍然无法着手抓捕。

他对女人不好，却也不错。白素瑜与他反目，却也只是出国避难，手里的证据都还一直藏着。”

“…”上官静卉无话可说，是的，纪司行曾经的两个女人，都握有纪司行犯罪的证据。白素瑜的找不到，但张清蕊一直都有。张清蕊的精神有问题，但她的证据却没有问题。如果找着了白素瑜留下的文件，估计更…

“我一直以为你手里也有，现在看来，他对你也不是没有一点情分。他今天本来是要走的。已经准备了悄悄带你走的设备。没想到还会来找你问你的意见。”

“…”上官静卉也没有想到周警官会是那个布了网的人。

“一直很佩服上官小姐是一位有正义感的记者。五年你的一次调查，救了我的一位家人一命。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谢谢。我是丨警丨察。今天说的这些话是不应该说的。希望上官小姐能当成没有听过。稍后会有警官来给你做笔录。纪司行七年前就失踪了，上官小姐一直不知道纪司行的事情。你把你知道的告诉做笔录的警官就可以了。”

“谢谢警官。”上官静卉听懂了周警官的隐晦提醒，她知道那代表着什么，这一次，纪司行是不可能洗白了，如果李小姐被杀的事情都未公布的话，必定牵连更多。周警官算是悄悄地帮了她一把，让她能置身事外。她当然还想问一些其它的问题，但她知道，周警官今天能对她说这样多，已经算是违反规定了。

一大早，周警官便亲自带着一位女警来给上官静卉做笔录。

“在过去你们认识交往的十二年里，你对他的工作一无所知？”上官静卉知道，警方不可能对此毫无质疑，即使后七年的时间他们并没有在一起，之前的五年作为亲密恋人，竟然连男友的身份职业都不知道，这是她在说谎，还是太迟钝？

“他说，他是证券公司的股东。我就相信了。”上官静卉想了想又说：“我也许不是那种细致体贴的女人。那时候太年轻，也不太懂。”

周警官想了想，眼睛盯着上官静卉的眼睛：“你有的时候很敏锐，做了这么多年侦察工作，你是少数几个察觉到我在跟踪的人之一。你从来没察觉过他是做什么的？”

(本节完）

日期：2020-02-06 00:26:39

作者/凌霜降

123

“我不知道是你在跟踪我。这段时间我被张清蕊吓得快神经了，一直以为是她在跟着我。”上官静卉说的是老实话。但她并不企望周警官会相信她。她有的时候，确实很敏锐：“他失踪之后，我比较痛苦，也不够理智。”

“据我们所知，你在调查他。”周警官问得很尖锐。

“是的。在得知清清是纪司行的孩子之后，我开始调查他的过去。不过，周警官应该早就知道我调查出来的那些浅显的东西了。”

“白素瑜有告诉你什么吗？”

“没有。有一本日记本在清清手里。周警官如果已经去过我家，应该都知道了吧？”如果纪司行潜入过她家寻找他想要的东西，那么周警官肯定也曾经去过。

“好吧，如果还有什么问题，会随时来找你，希望仍能得到你的配合。”周警官打算结束了，他知道问不出更多，这一段时间他对上官静卉的调查也足够仔细，唯一的问题是，白素瑜留下的证据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不过，即使没有白素瑜手里的证据，张清蕊所提供的证据，足够纪司行把牢底坐穿了。纪司行大概没有想到，他的三个女人中，看起来最无害最受他控制的那个女人最终会置他于死地。

负责做记录的女警官先出去了。周警官掏出一样东西，不着痕迹地放在床边：“这个，单纯就只是一枚戒指。我想应该要交给你。”纪司行给她的戒指，是一枚很大粒的粉色钻石，应该价值不菲。

“这…”目前的情况看来，纪司行的所有收入都属于非法所得，这枚戒指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