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肉这个外国人也被我们带坏了,平时柔柔弱弱的,抱着50多斤的不锈钢健步如飞,船长的小宇宙已经爆发,一米6的个子在货仓里穿梭者,而且一看就知道是老手,捡的都是分量重不占地方的东西。
“船长!这里有好东西!“我听到大厨大叫着。
我跟船长跑了过去,只见大厨指着十几个大大的机油桶。
“船长,装货的时候我就看着了,他们在这里都做记号了。”大厨指着机油桶的桶盖,上面有记号笔做的两个箭头。
“老三,你回房间去拿手机然后拍个照片,把记号记下了,顺便把记号笔拿下来。”船长看了我一眼。
我赶忙应允,爬回生活区,拿了手机跟记号笔,又飞快的下了货仓。
拍好了照片,船长拿錾子小心的敲打着桶盖,慢慢将桶盖旋开,拿手电往里一照。
“我滴个乖乖!”船长的哈喇子都快掉了下来。
我顺着船长头灯的光看去,只见机油桶里塞满了铜棒,一根一根的排列的十分整齐,看来小岛国也知道咱喜欢搞货,把值钱的都藏了起来。
“我草!这一桶快1000斤啊,他这一桶就三万块钱啊!”大厨已经迫不及待,准备往外开拔了。
我也欣喜的快要跳了起来,这是天降横福啊!看来这船是来对了。
“老三,你把所有的桶盖都拍下照,一定得分好类,大厨你把他们几个都叫过来,一桶里面抽个3分之一,不能全拿出来。”船长想了一下说。
船长还没说完,我就开始紧张的拍照,大厨把二舱的都招呼了过来,已经晚上9点多了,我一点睡意都没有,这种感觉太刺激了,这就好比你面前满满的钱,你能要多少就捡多少啊!
抽出油桶里的铜,大厨小心翼翼的把桶盖旋上,我拿出记号笔,比对着手机里的照片,按照原来的痕迹一点一点的描好,我们把铜棒放在了货仓的污水井里,上面拿油纸跟木板盖好。
由于有了铜棒压分量,所以我们提前结束了战斗。
“大厨,你先上去搞点宵夜,剩下的人看看手里的工具别丢里面了。”船长吩咐了一声。
大厨应了一声爬了出去,我跟红肉还有一个水手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没有留下太大的痕迹,也爬出了货仓。
大厨煮了一锅面条,一舱的人战况也不错,大都是些不锈钢的阀门,一个也好几百块,我把我的景阳冈拿了出来,大厨又拿了两箱啤酒,大家就着面条喝的不亦乐乎。
“老三,怎么样,不如你们大船舒服吧”船长喝的有些大了,舌头都捋不直了。
“船长,大船不行,规矩太多了,还是小船舒服!”今天的收获这么大,我违心的奉承着。
第二天一大早,码头工人继续装货,因为装的是金属垃圾,所以没有太多的顾忌,中午饭还没吃已经完货了。
完货之后,岛国的代理为了防止我们开舱偷东西,特地在货舱的舱盖跟底部连接的地方挂了一个特有的铅封,然后在货仓的入口也挂了一个,只要我们开仓,铅封就会断开。
“我草,完了,这次搞不了了,幸好提前把值钱的都弄了。”我心里暗道。
船开进岛国内海,一点风浪都没有,我洗漱干净准备上床睡觉,忽然听倒扩音喇叭里船长的声音:“开干啦!”
我去,有铅封怎么干啊船长不会没看到吧,我带着一脸的疑惑走到甲板上。
甲板上人已经满了,大家围成一圈,低着头盯着舱盖铅封的位置。
“我草,不会是大家用意念力把铅封化开吧,搞的这么隆重,还给铅封鞠躬。”我一边想着,一边跑了过去。
机舱的四鬼正在拿气割熟练的割着跟铅封连接的船体,我猛的想通了,他们舱盖跟铅封连接的铁板的一小块割下来,这样铅封就不会被破坏了,我们就可以开舱大干了,弄完了再把割下来的那一块拿电焊焊上,等回了国,已经是一片锈迹,神仙也看不出来啊!
我对广大劳动人民在实践工作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感到了深深的佩服。
四鬼割完二舱,水手小心翼翼的把两块钢板拿下来,生怕碰到中间的铅封,船长则招呼人开舱,四鬼拖着氧气乙炔又跑到一舱,继续切割。
阳光很好,能照到货仓的任何一个角落,我看着满舱的钱,恨不得能抱着老崔狠狠的亲上几口,这钱比工资刺激啊!
一船人忙活了好几天,把能弄出来的都弄了,所有人都跟刚做了新郎一样,累并快乐着。
整个的破烂行业已经形成了产业链,船长从装货那天就从岛国打电话联系好了买家,所以我们刚进了中国的公海,收废品的小船已经等候多时了。
金洋轮减速,收废品的小船靠了上来,大厨跟水手把缆绳挂到主甲板船中的缆桩上,放下引水梯。
废品船上的几个伙计招呼我们用绳子把啤酒香烟拉上去,废品船上的老板,背着一个包从引水梯上爬了上来,直奔驾驶台。
“船长,这次货怎么样”废品船上的很重的浙江口音。
“比上次好,老规矩吧。”船长并不避讳我,在驾驶台谈着生意。
“那就老规矩了呀,十万块的定金,20条软中华,20箱啤酒,我都带过来了,等啥时候开出来可得提前告诉我呀!”废品老板一脸渴望的看着船长。
“都合作这么多次了,我还能骗你么。”船长看了一眼废品老板的包。
“船长你误会了呀,这是定金,你先收下哦。”废品老板心神意会,把背包递给船长。
“老三,数一下钱。”船长把包扔给我。
我哆哆嗦嗦的打开包袱,整整齐齐的十摞红毛,我用手蘸了口唾沫,开始数钱。
要是在这船上长干,我给船长申请买个验钞机,虽然钱不多,但是真正的数到手软了,数到最后一摞的时候,我的唾沫都快蘸干了。
“船长,正好。”我抬头看了一眼船长。
“老三啊,让你数钱就是让你数下是不是十摞,你怎么还一张张的数上来,不嫌累啊,孙老板还能骗我们咋滴。”船长斜着眼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错不了,错不了。”废品老板腆着脸笑着。
“你妹的,这狗日的船长,看在钱的份上我早过去暴打你了,哥也是经历过海盗的主。”我心里暗骂道。
船长跟他又商议好卸完货船开到指定的地点交易,让他多找几个人,东西太多不好弄,价格等见货再谈。
送走收废品的小船,我们在嗨门外锚地抛锚。
“小龙,你们这次怎么样搞东西了吗”锚刚抛好,老崔就打电话给我,看来他时刻在关注了船舶动态呀。
“老崔啊,你在这船上没少弄了钱吧你们也太爽了啊!”我兴高采烈的对老崔说道。
“还行,小龙下个航次我就替你,你别眼热不下来了。”老崔还记挂着这个事儿。
“老崔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人。”挂了老崔的电话我估算了一下这次最少得分3万块钱啊,这么大的油水,换了我也得在上面待个两三年。
第二天一早船靠码头,除了红肉跟我还有机舱值班的缅甸老鬼,其他人都下地了,大厨告诉我说在嗨门每个人都包着几个小妞,一月花个三千五千的,图个安全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