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捡起了那些硬币,程星河摁住他的手,自己替他捡--怕他被碎片划伤:"你想让攒足了,让你爹陪你玩儿半天?"
"不是。"小孩儿拨浪脑袋:"不求一整天,半天也行,我就想让我爹休息半天。"
我心里猛地一动。
说着,他小手攥紧,想哭却强忍着,有些紧张的看着程星河:"干活就得开工资,你们给人干活。有卸木头那么多钱吗?"
程星河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那孩子一脑袋柔软的头发--这孩子怕是营养不良,头发又黄又细:"不着急,记账。"
小孩儿抿紧了嘴:"我爹以前说,不能轻易记账--怕以后还不起。"
程星河把他脖子搂紧了,拍他后脑勺:"没事,我们等的起。"
我瞅着程星河,就冲这笔账--你可得活到了二十五岁以后。
"想哭你就哭吧。"
"我爹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这是个好爹,可惜??
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避免这种事儿再次在眼前发生了。
我还想安慰那孩子,可是眼瞅着这个人形的灰在这里。也不能不管,刚想说话,那小孩儿一转身,已经拿了一个小罐子过来,要把灰给收进去。
看样子,最近本地这种"鬼火自焚"的事情屡见不鲜,他都有了心理准备了。
而这个时候,门忽然开了,一阵夜风就卷了进来,一下把地上的灰给吹开了。
卧槽?
我立马上前挡风,回头一瞅,是黑膏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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