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的面色立刻就阴了下来,问道:“为何掘不得?”
“汝等听我的便是。”
敞却不听了,他冷笑道:“伯毋啊伯毋,最先明明是你联络吾等,说朝阳里、小箐里之间的荒野上,似有墓葬,左右都没有田地人家,可以发穴。”
“不但如此,你还利用职务之便,为吾等提供工具,藏匿掘出来的明器,慢慢送到邻县去卖钱。现如今,那几座周边小墓已经挖空,得金却不多,只剩下最里面的大墓,眼看就要挖开,让吾等都能发财,你却反悔了?”
“不是反悔。”伯毋连忙解释道:“之前这湖阳亭不是连亭长、求盗都空出来了么,眼看无人管事,我才让汝等乘机发穴,可如今却不一样,你可知道,那湖阳亭来了个新亭长!”
“有亭长来了又如何?”
敞面露不屑:“吾等在新市县也掘过墓,一路走来,沿途不知遇到了多少亭舍,但只要昼伏夜出,钻蒿草里躲避,那些个亭长,也奈何不得吾等!”
“这亭长不一样。”伯毋道:“他前个月才在附近徒手抓了三名盗贼,本事了得,今天还突然来朝阳里巡视,将我吓得半死,还好只拿了一个在县城拾了遗钱的公士……”
“有人声称,公士去疾在县城服役时,拾了地上掉落的钱,需要带他回亭部询问“。这是黑夫带他走时对朝阳里众人宣称的罪名,虽然当时他还不知道里监门的猫腻。
因为在秦国,律令规定,捡钱不交公也犯法。所以除了去疾的妻子哭哭啼啼地说自家良人绝不会做这种事外,里中众人并无太大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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