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老二不在,但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四个孙子,平时去住一阵子倒是不妨,这连床都要搬走,岂不是意味着要让一个外嫁的孙女给二老养老?
说着说着,黄海田哭了,一个六十几岁的大老爷们跪在地上,哭得鼻泪四流,那情景太美不敢想像,黄海川倒没有象他哥这样,但也神色复杂。
“滚犊子,我和你妈年纪这么大,就想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怎么不行了?要知道我们两个在京都,什么都不想,唯独相信这张古眠床,你妈可是说了,以后我们住哪,这张床就在哪。”
黄志新睁大眼睛,继续落井下石:“你和老三一个老实巴交,一个抠抠搜搜,我和你们住,郁闷死了。”
说完指挥黄一闪等几个壮汉抬着那张古眠床往大卡车上放,黄海田舍不得,扶着那张床跟着走,黄志新气得头疼:“你这是哭嘛,有这个劲,留着扶灵的时候。”
别说,整张床漆红描金,又包裹得严严实实,远远看,挺象巨大的棺椁,众人都笑了。
有和黄志新熟悉的小辈,仗着现在年纪大,恬着脸问黄志新:“黄大叔,你这是不回来了?就没考虑到百年后?”
老人谈死亡,豁达的,和回家一样,黄志新更是不避讳:“墓已经做好了,在哪里死还不是一样?反正最后都是一把灰。”
他这辈子最引为豪的是,同辈人早早打好棺材他没动作,有人更是为了不火化早早走了,而他,成了村里寿最高辈最大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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