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一片各式各样的表情,谄媚的,奉承的,还有努力掩藏鄙夷的,但这些表情里都有一双漠然的眼睛,信仰已经死了,所有人都不过是苟且偷生。
谈竞从办公桌和站立的人群中穿过去离开,他原本想好了面对报社旧人的说辞,以为自己准备好遭受责怪,可只有孙编辑一个人来责怪他,别人都走了。
送他来的黄包车还在楼下,谈竞坐上去,将车棚严严实实地拉上来。孙编辑的离开让他难受痛苦,却也让他松了口气,此心昭昭,他再次想起这个词,并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它,此心昭昭,此心昭昭,有些时候,屈辱地活着比愤怒地死去更需要勇气。
他在约定好的地方等枝子,这个日本女人如今的衣着打扮和寻常中国妇人并无区别,甚至学会了说滨海方言。她提着一个草编的篮子,篮子里放满蔬菜,最上头还有一尾抽搐的鲈鱼,见着谈竞,就扬起一脸笑容,一边上车一边道:“先生想怎么吃这条鱼?煲汤还是清蒸?”
谈竞从她手里接过菜篮子,努力回应她的笑容:“都可以。”
“清蒸煲汤都可以,这是活鱼,不管怎么做都鲜得很,能把眉毛鲜掉!”瞧,连中国俗语都学会了。
他重新躲进篷子里,菜市场熙熙攘攘的喧哗声让他觉得头疼,伤口也疼。“回去吧。”他咕哝着说,同时紧紧皱起眉,表达不适。
枝子观察着他的脸,紧张地问:“是不是伤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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