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机场后我在附近找了一家银行当着助理的面给阿赞奇的账户赚了一万五千人民币整,算是这次阿赞奇和助理来中国驱邪做法事的费用。总费用理应是两万五千,但之前阿赞奇甘愿花费一万元买小鬼,所以我干脆就直接从驱邪法事的费用中给扣除了。
结了尾款在机场等到七点帮阿赞奇和助理取了机票看着二人过了安检,我这才抱着装有泥塑小鬼的纸箱准备回家。因为害怕坐大巴车安检时会检查出小鬼,所以我干脆自掏腰包花钱打一辆出租车往回赶。
回去的路上我就电话联系了之前那位跟他叔叔跑长途的同学,让我很高兴的是他叔叔现在人就在宿州明天会去拉货跑一趟广州的线,大概得两三天能到广州。我忙劳烦他叔叔帮我捎一些东西去广州,同学奇怪的问我是什么东西,我做牌商也不是什么秘密,关系好的几位同学都知道。于是就告诉他是一尊泥塑的古曼童,因为要着急运回泰国快递又太慢,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没告诉他泥塑里面还包着一个婴儿干尸。同学也没继续多问,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晚上抱着泥塑小鬼回到家我又联系了一下沈智将这边的情况汇报给他,沈智告诉我说他广州的朋友已经联系好了,待会给我发电话,等到了广州后让我同学的叔叔电话联系一下他朋友,直接把东西取走就行。
我很开心,这就准备挂断电话睡觉,谁知沈智却忽然开口:“唐老板,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哦,我想起来了,明天我把五千块钱转给你,今天太困了。”我回答说。
沈智冷哼一声,道:“五千块哪够?最少要八千!”
“八千?”听了沈智的话我顿时傻眼了,不是很明白的问:“不是说好你从中赚五千块吗?怎么就涨到了八千?沈老板,你是在坑我吗?”
沈智呸了一声,理所应当的道:“我找我朋友帮你从广州将小鬼运到泰国难道不需要花钱吗?收你八千块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没收你一万就不错了!唐老板,你这笔生意赚了可不止八千吧?可别忘了阿赞奇还花一万买了小鬼呢!”
我无话可说,又气的牙疼,心想这人真是掉进钱眼里去了,简直比吸血鬼还可恶,分明就是一个周扒皮。但我还要指望沈智帮忙将小鬼运回泰国,要不然阿赞奇这一万块也赚不到。没了办法,我只好咬着牙妥协。
电话挂断后我一阵肉疼,本来以为这笔生意最少能赚一万五千,谁知道还要分出去三千块,只赚了不到一万二。三千块,这最少得卖五六条正牌,两三条阴牌才能赚的过来。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我摊上沈智这么一位认钱不认人的上线呢?
晚上怀着肉痛进入梦乡,可不知道是小鬼被我放在房间里带来的影响还是我心里问题,熟睡后我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梦里我家突然传来了婴儿哽咽的哭声,听起来声音不大,但显得很可怜,很让人心疼。不知怎么的,我爸妈也听到了婴儿的哭声,闻声走到我房间找到了被我放在角落的纸箱,还问我为什么要把一个孩子放在纸箱里。
我在梦里被吓的不轻,告诉我爸妈不能把纸盒打开,想要上前阻止身体却无法动弹好似被鬼压床了一般。我爸妈像是听不到我说话,把纸箱打开将阿赞奇捏塑的泥人抱了出来,婴儿的哭声更加明显。更诡异的是,我爸妈好像不知道有婴儿被藏在泥塑雕像里,竟然抱着那个抽象扭曲的泥人爱不释手,还指责我说:“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家伙,你为什么要把他放在纸箱里?把他憋坏了怎么办?”
我父母抱着小泥人就像是抱着一个活的婴儿一样,我看在眼里毛骨悚然。
第二天从床上醒来后我还沉浸在昨晚的梦里,衣服也没顾得上穿爬起来就去看被我放在房间角落的纸箱,确定纸箱里的泥塑小鬼没被人动过这才放下心。
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时我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很大的杂吵声,还伴随着一阵阵特大声的狗吠。我叼着牙刷走进客厅见我爸妈都在门口站着,走近一看原来是楼上张叔家的两只特别大的阿拉斯加犬正在叫个不停。
楼上的张叔非常喜欢狗,现在养的两只阿拉斯加犬是一年前抱回来的,听他说一只都要一千多块接近两千块。一年的时间两只阿拉斯加犬被张叔养的又肥又大,四肢着地都快到我腰间那么高。奇怪的是平时这两只阿拉斯加犬特别的乖,从来不大声吵闹,就算是有陌生人抚摸也会很听话的蹲下,就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一直叫个没完。
到门口时我看到张叔使劲的拽着两条拴狗的狗绳,而两只阿拉斯加犬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憎恶的东西,一直对着我家门口狂吠,张着血盆大口叫个不停,惹的我爸妈都没敢出门,隔着防盗门往外看。
“老张,今天你这狗怎么回事?是不是病了?”我爸很奇怪的隔着防盗门问。
张叔使劲的拽着狗链,同样很疑惑的说:“刚才还好好的,谁知道怎么突然就发疯了,一直对着你家门口叫个没完。”我也感觉很奇怪,叼着牙刷看了一眼两只阿拉斯加,发现阿拉斯加一直朝着我房间的方向狂吠个不停。
这时同楼道的邻居被狗叫声吵了出来,嚷嚷着让张叔赶紧把狗给牵走,实在是太吵了。张叔没了办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狗给拽下楼。说来也奇怪,两只狗下了楼以后就不叫了,显得特别安静。
我爸背着手走进客厅,摇着头失笑说:“这狗真奇怪,非得对着咱家门叫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人偷了它的狗崽呢!”
听到‘狗崽’两个字,我立马想到了我房间里的小鬼,又突然想到了我做牌商之前在某家麻辣香锅店和赵远见面的场景。当时赵远戴着一块入了阴灵的死人宾灵骨,拿出来的一瞬间隔壁座的小孩叫个没完没了,那是因为隔壁座的孩子感应到了阴灵的存在,所以很害怕的哭了起来。难道张叔家的狗叫和我房间里的小鬼有关系?
想到这我更害怕,觉得这小鬼真的不是善类,怨气和阴气竟然这么大。即便被阿赞奇加持过还是让牲畜有了这么大的反应。我连忙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最后也来不及吃早饭,穿上衣服抱着装有小鬼的纸箱就出了门。
我妈站在门口喊着让我吃了早饭再出去,这时候我哪还有心思吃饭?回了句有急事要出门就逃亡似的抱着纸箱离开了家。
抱着纸箱走在小区里只要遇到遛狗的,那狗百分百像是看到了异类一直对我狂吠,遇到抱孩子的孩子肯定无缘无故的嚎啕大哭,搞得我就像是一个煞星,害得我头也没敢回一路跑出了小区。
离开小区后我电话联系了我同学约他在家乐福超市旁边的肯德基见面,临去前我特地到一家超市买了一条小苏当做是谢礼。中午十点半左右我和同学在肯德基见面并将装有小鬼的纸箱递给他,同时很严肃的叮嘱他说:“别看这只是个普通泥娃娃,实际上可是泰国正庙著名龙婆僧龙婆XX亲自制作并且用法力加持,价格贵的很,能卖两三万人民币。所以运输的途中千万不能让人打开,更不能有磕碰。”
“这么丑的一个泥娃娃就能卖两三万?泰国人可真会赚钱!”同学看了一眼纸箱里的泥塑小鬼摇头失笑。我同样笑了笑,将昨晚沈智发来的电话号码发给我同学,告诉他等运到广州后打这个电话,就会有人来取货。同学让我放心,大概两三天后就能运到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