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因军医叮嘱,伤口不可碰水,要定时换药,加上他下地不便,日常之事,年轻侍女毕竟不便,老些的,阿菊又担心粗手粗手服侍不好,叮嘱琼树等人服侍好小娘子,自己搬来先照料着他。
这里收拾,那里忙碌,夜很快就深了。
洛神一直留在高桓那里,差不多戌时末,才回自己的屋。
从建康出发,跋山涉水,路上走了一个多月,前天晚上到,昨日一早走,昨晚上扎营,又出了那样的意外,今晚转了回来。
中间几乎没有停顿。
洛神心知同行的侍女仆妇,个个都已疲乏,等澡水送了过来,便叫人都去歇息了,不必再在跟前服侍。
如今春末夏初的天气,她已几晚上没洗澡,不过擦了下身子而已。
今天中午又有点热,此刻身上汗津津的,很不舒服。
洛神打发走了人,准备洗澡,闭门时,才发现竟连门闩也断了。
琼树方才说要留下服侍她,被她也打发走了,这会儿不想再叫人回来,无奈,只好将主意打到了屋里的那张案几上。
案几很旧,到处剥漆,却是实心杨木所打,很是沉重。
洛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靠着自己,将案几一寸寸地拖到了门后,顶住。
试了试,还算牢固,这才放了心,转到那个临时挂起一张帐子用作浴屋的屋角,脱了衣裳,跨进浴桶。
浴桶是傍晚时分,一个仆妇不知从哪里寻来的,洗洗干净,勉强还是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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