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还是不说话,专心致志看着笔记本。当副手也有副手的好处,就是不须事事冲在第一线,坐山观虎斗也是蛮不错的享受。
——倘若詹印没被逼着带病上岗,自己碰到今晚的情况会怎么处理呢?方晟都懒得浪费脑子琢磨。
屁股决定脑袋,何苦为不相干的假设多费心思?
面对汹汹而至的反扑,詹印更加沉稳,深沉有力地说:“上午尚省.长有句话与同志们共勉,那就是‘责任追究不考虑特殊情况’!京都对省里这样要求,省里对市里这样要求,我对同志们也这样要求!作为钟组部下派干部,压降产能工作告一段落后,我,还有方晟同志会撰写两份总结一份报省里,一份报钟组部,谁做出了成绩谁要负全责,我们要在总结里指名道姓写得清清楚楚,是这样吧,方晟同志?”
方晟这才抬头,道:“是这样的!尚省.长还说过不要心存侥幸,我想有两层含义,一是不要觉得自己能免于问责,二是不要觉得有了责任能得到某种庇护,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压降产能是全党全国人民眼睛盯着的大事,每个细节都在显微镜里无限放大,真要是百铁掉了链子,詹书计和我固然脱不了干系,同志们恐怕会受到更严厉的处分!”
“越往下处分越重,这是体制常态,”詹印顺着接过话头,“我,还有方晟同志的处置权在钟组部;在座各位同志的处置主要在省里,我,还有方晟同志有建议权;处科级干部问责处置是直接免职;科级以下最严重是开除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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