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12-27 20:39:00
子未在外面等我,跟我一块儿去做检查,体温又降了下来,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警局里有人给郭正打来电话,说关于那张照片,发现了奇怪的线索,让他回去看看。
江询让我留在医院等血检结果,他和唐刈跟郭正一块儿先回去,子未留下来陪我。
我没意见,他们人刚走不久,子未就把我的检测结果拿了过来,血液中并没有发现存在疟原虫或其他病毒。
还未等松口气,我突然感觉到一阵腹痛,整个小腹像有东西扯着肠子在往下坠,额头大颗的冷汗登时冒了出来,捂着肚子弯下腰去,疼得牙齿都在控制不住的打颤。
子未说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到,人被护士搀到了一张床上,连躺也躺不住,眼前冒出大量的虚影,头顶的灯变成了两个,三个,无数个,全是黑白层叠的画面。
双腿之间好像有东西,一股凉意顺着大腿蔓延到了身下,我咬破了手腕,撑起身体看到了很多的血,是红色的血。
日期:2016-12-27 20:39:00
太阳穴麻木的跳动,整个头都要炸开一样,我只觉得被人按住,仿佛丢进了一个漫无边际的梦境。耳朵里响起咚咚击鼓声,一声比一声更响,一声比一声更烈,一声比一声更急。我捂着耳朵,鼓膜疼痛,剧烈的耳鸣仿佛是在为这响彻天地的震动哭泣,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痛楚,既像拿火去烧,又像拿刀来剐。我忍不住喊出声来,猛地睁开眼,那一切,全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我呆呆的坐在一张病床上,脸上一片湿润,全是那场梦魇般地感受带来的泪水。
子未站在我身边,满脸紧张,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他身边,江询也在。
我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身下,没有血迹,衣服也没有换。
那些,全都幻觉吗?
“什么时间了?”我开口时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嘶哑的可怕。
“凌晨四点。”子未微微蹙眉,目光关切,“你昏迷了很久。”
“医生怎么说?”
子未摇头,示意没有任何问题。
我靠在床头的枕头上,有些真假难分,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之间会变成这样。
很长时间,缓过那口气来,问江询:“那具尸体,又发现了什么?”
江询脸色出奇的阴沉,见我坐起来,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甩在了我身上,没好气的说:“自己看。”
日期:2016-12-27 20:39:00
坐立得有些失重,找不到平衡,子未扶着我才让我勉强在床的边沿坐好,脚沾到地的那一刻,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
虽然不知道江询是怎么回事,但他的态度本来就与我无关,我没在意,捡过那张照片来。
上面是一张年代久远的全家福,两位老人,身旁站着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异常。
我刚要开口问时,仔细一看,小孩子身后站着的那位老人的脸在脑海中越来越熟悉,最后对号入座的,居然……居然是我不久前才拼起来的那具尸体的面孔!
“这是谁给的?”我急忙问道。
江询冷着脸,我站起来,又问了一遍,他还是不答。
我弄不清我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从他身上问不出来,正想要回去问郭正,人还没走到病房门口,江询咬了咬下颌,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重要吗?”
我不明白,他脸色阴沉地质问我:“那具尸体是谁,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你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自己!”
“江询你放开她!”子未一拳砸在他脸上,江询连躲也不躲,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却还是放松了。
日期:2016-12-27 20:44:00
他看着我,那双眼睛里微微泛红,带着几分杀伐与恨意,可更多的,却是疼悯。
我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江询别开视线,扭头竭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波澜,平平的吐出一句抱歉,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开始不懂,更加深了怀疑,当年师父给我设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封印,为什么我只能看他的色彩,为什么我们两个都同样没有掌纹,他又为什么要纠缠于我。
我生命里注定要守护的那个人,真的是他吗?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这时医生敲了敲门,进来之后看看子未,我让他先出去,医生冲我点了点头,将一张片子递给了我,说:“沈小姐,我们在你昏迷的时候给你拍了一张B超,在你的腹部发现了一片阴影。”
我不解,猜测道:“肿瘤?”
医生顿了一下,摇头,“形态很奇怪,我们之前没有见过,但初步判断,应该是个胎儿,只是生命体征微弱,有可能是畸形儿,或者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