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啐在地上:“我呸!你个臭娘们!”
缨和一个上勾拳径直往他下巴冲,看到他吓得双目瞪圆后,转而抓住他的衣领,稳稳将他从地面上拎起来。
贺俊儒本身个子矮,如今双脚在半空中扑腾,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鸟。
他伸长脖子痛苦地呻.吟两声,柳千树怕他死了,急忙让缨和放手。
缨和一松手,贺俊儒吓得屁滚尿流,双手哆嗦着捧着钥匙,可就是按不下开锁的键。
按下了,车后灯闪了两下,缨和帮他把车门打开,后又“砰”地一声关上:“不要再回来!”
车辆扬长而去,却像老鼠战战兢兢,落荒而逃。
柳千树走到缨和身旁,担忧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
“你真的吓死我了。”她说着,眼眶蓦地红了,“他要是报警怎么办?能把你给抓走你知不知道?”
“没事,”缨和笑了笑:“报警就报警吧,打人确实不对,可我就是看不惯他对你说那样的话。”
柳千树眉心一蹙,低下头:“那也不应该。”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不要愧疚,”缨和看着她,释然地舒了口气,“就当我在报恩,好不好?”
柳千树没有回答,缨和拍拍她的肩膀,走进了酒吧。
* *
晚上十一点多,打烊了。
缨和离开后不久,柳千树将大门锁上。
这时,从厨房里突然传来一声猝不及防的动静,把她吓了一跳。她站在吧台边屏气慑息,久久不敢动弹,直到再也没有听见一点声音,猜测可能是老鼠在窸窸窣窣之后,拿着手机上楼了。
柳千树拿了睡衣去洗澡,身体的疲劳和困倦让她几度睡着过去。好不容易捱到洗完了澡,她有气无力地擦着身子,慢悠悠地穿衣服,脑子里一片混沌。
及至打开浴室的门,她才猛地惊醒。
卧室冰蓝色的灯光下坐着一个人,嘴角带着血渍,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看到她出来,他笨拙地倒在床上,双手抚摸着柔软的棉被,鼻子发出轻嗅的声音。
柳千树的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冲过去要拿手机,结果手机被贺俊儒攥在了掌心里。她往门边退了两步,凶狠地问:“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小姑娘?我咂摸你这身段和脸蛋很久了,应该才二十岁吧。”
“龌龊!”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今晚就睡这儿。”
柳千树的眼睛突然一热,从心底涌上来的恶心和无助都比不上眼眶中的热泪来得汹涌。这个卧室,还有这张床,是她和罗锦、池可逸一起聊天谈心的地方,如今却好像被糟蹋了。
对,糟蹋了!
柳千树好生气,气得想哭,想打人!
她疾步往门边走去,贺俊儒笑嘻嘻地跟过去,张开手臂喊了一句:“小姑娘。”
柳千树拿起一把凳子,不顾一切,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贺俊儒的肩膀受到撞击,整个人都贴到了墙上。下一秒,他站直了身子,眦目咬牙,像猛兽一样扑了过来:“你别不识好歹!”
柳千树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声音响亮而干脆。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臂却被他生拉硬扯地拽了过去。
她开始大喊,像悬崖上的小树一样,在狂风中摇晃自己的身躯。她屈起膝盖踹他踩他,但始终挣脱不过他双手的蛮暴束缚。
她努力地吞回眼泪,终于体验到呼唤无人应答,求救无人理睬的悲痛与绝望。
贺俊儒想要搂她的腰,他凑过去,嘴巴想去碰她的脸颊,奈何柳千树像撕扯的母狮一样狂烈地挣扎,挣扎的同时还发疯地尖叫。
他被她的尖叫声刺激得不得安宁,一把将她摔在角落里,脱下衣服飞扑过去。
柳千树来不及起身,直接向旁边滚开,可是腿还是被他扯住了。她害怕地踹他,一边踹一边哭——她终是忍不住哭了,前所未有的惧怕让她忘记了该怎么办,只能凭着本能反抗。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的腿像死了一样瘫在原地。看她停止了反抗,贺俊儒也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只见她缩在角落里,哭着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闻言,他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我撬开了厨房的锁进来的,怎么样,想不到吧?别拒绝我了吧,我已经想你很久了……”
“你走开啊!”
“来,小姑娘!”
柳千树以为自己要死了。
贺俊儒干瘦的身体像遮天蔽日的黑布一样挡住眼前的光线,她用手抠着角落的墙壁,握紧了双拳,决定在他靠近时,就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可是,没等她击中这个混蛋的身体要害,从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千树害怕得来不及思想,贺俊儒就遽然发出一声惨叫,向侧边倒下。
她一脚把他踢开,惊慌失措地缩到角落里,待看到门边的人时,她捂着脸颊,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顾屿杭蹲下身子看她,声音颤抖地问道:“没事吧?”
贺俊儒从地上爬起来,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能耐,他伸出了痛斥的手指,结果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走上前来的人再次踹倒在地。
顾屿杭顺势俯下身子,掐着他的脖子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咳咳咳!”
柳千树吓得浑身颤抖,扶着墙壁说:“别闹出人命了。”
顾屿杭没有回头,沉了沉气,低声说道:“不会。”
他又捏住贺俊儒的下颏,冷着脸说:“滚回去,别让我在这里看到你。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人尽皆知,你别搞到最后妻离子散一无所有!”
贺俊儒慌乱而痛苦地点了点头,顾屿杭松开他的脖子,起身将柳千树护在身后,慢慢后退。
“滚出去。”
☆、Chapter 33
贺俊儒踩得楼梯震天响,像野猪逃进深山老林。
柳千树抱着膝盖哭起来,顾屿杭慢慢地蹲下身子,哑着声音说:“到床上吧,别冻着了。”
“我不想。”她哽咽地摇着头,带着鼻音咕哝道,“我不想到那张床上,他刚刚躺过……”
“那你穿件外套。”顾屿杭拿来一件羽绒服,问道,“这件可以吗?”
柳千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她将衣服披上,抠着手臂上的肉,一边流泪一边说:“我好像从地狱回来一样,我刚刚差点死了。”
“你没有死。”顾屿杭坐到她的身边,“你只是掉在沼泽里,现在没事了。”
柳千树摇了摇头,仍旧深埋着脸颊,仿佛贺俊儒还没走,仿佛还有巨大的鬼影笼罩着她。
“我害怕。”她瑟缩着肩膀,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顾屿杭眉头紧蹙,手悬在半空中,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