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网上就出现了各种言论。有人说:比别人牛逼是一种很爽的感觉,如果做不到这一点,让牛逼的人偶尔吃瘪其实是屌丝一种自我麻痹骨子里无能的畸形心态,这种大众情况其实是勉强可以接受的;还有人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最好的又在别人手里,而你又觉得这个人不配,从而产生的嫉妒。就好比你的女神被一个你觉得远不如你的屌丝追上了,而且你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女神跟你在一起各方面都会更幸福,可女神偏偏还是选了那个屌丝,那么此时,你对这屌丝的心态就好比是仇富心态;更有比较中肯的说法:仇富是贫富分化的结果。也就是说,仇富是贫穷的产物,是无力改变现状的逆反式暴力心理,这是其本质问题。他们内心仇视一切富有,认为一切富有都来路不正。但是反过来,所有富有的人却并不是造成他贫穷的原因,这就显示出仇富心理的偏颇之处,也意味着在这个问题上,仇富者会失去辩证思维的能力。
虽然我原本并没有那么仇富,就算稍稍的看不妥也完全还在仇富的正常值范围内。但是面对眼前这样财大气粗的人,在我的面前把这些古玩意儿的宝贝摔的一文不值,还要说我庸俗,有没有考虑过我这种就差点沿街乞讨的平头老百姓是什么心理?此刻如果我还说自己不仇富,只能说我太虚伪…
我淡定不住了,浮躁的情绪开始升起:“我就是个俗人,俗人不庸俗,那还叫俗人吗?既然礼物是送给我的,如何处置那是我的事,哪还有拿回去摔碎的道理。你这样的行为,才叫庸俗,没有气量的庸俗!你说你一个堂堂的男子汉,怎么度量那么小,若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夏行川身上,定不会做出你这般幼稚的举动…”
我发誓,我说完最后一句话,整个肠子都悔青了!我怎么能当着他的面,拿他跟夏行川作比较呢。大男子主义是一种情结,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这是无可厚非可以理解的。但是面对他,不行,我完全理解不了像夏景轩这种将大男子主义演绎的淋淋尽致的人。如今,当着他的面挑站他的底线,我想他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果然不出所料,他愤怒了。他现在学会了忍,不再抬手打我,而是将愤怒发泄到了我的包包上。不多会儿,我便听见零零散散散落一地的东西与地面摩擦出一系列刺耳的声响,夏景轩的目光落在钱包、钥匙扣、充电宝等一堆杂物里,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枚包装仔细格外惹眼夺目的红色锦盒。
在夏景轩扬起手中的红色锦盒准备摔向地面的时候,我惊呼了一声:“景轩,不_要。”
他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眼眸里的寒光似地狱恶魔一般投射到我的脸上,半响他缓缓开口:“也好。”
我心惊肉跳的看着又重新回到我手上的玉珏,情绪高涨的难以平复。待夏景轩将病房内的大灯打开,我才清楚看到夏景轩脸上竟然找不到一丝不快,好像先前来自地狱的幽灵并不是他,而是我假象出来的幻想而已。
他走近,面上毫无表情的看我:“收起来,别叫我看见,碍眼。”说完,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释然的说了一句,“还好,时间还来得及。”
我没读懂他话语里的意思,只见他匆匆走了出去,不多会儿便推来了一把轮椅,轻手轻脚的将我抱起,小心翼翼的将我安顿好以后,快步的推我走出了病房。
空荡的回廊里,只有夏景轩落地的脚步声,吧嗒吧嗒的,诡异的吓人。
待走到了回廊尽头,然后乘了升降电梯,一路杀到了楼顶,我才赫然发现,这是一处小型的私人医院,周边没有灯红酒绿的喧嚣,只有静谧祥和的绿树成荫在一泻千里的月光里摇曳生姿…
我心升畏惧,不禁说出来的话也跟着颤抖:“大半夜的推我到楼顶,不会是要与我同归于尽,从这里跳下去吧?”
空气里流窜着郊区干净清爽的气息,私人医院并不高,只有六层。这么点高度,若是角度不对,根本就摔不死,我不禁蹙着眉头,扭着脖子去看夏景轩迎风而立的身姿,诧异的说:“从这里做自由落体,未必能死的好看。”
夏景轩闻言,挺拔健硕的身姿依然一动不动,片刻后,空气里传来他清冷声音:“闭嘴,脑袋里整天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没一件正经事。”
恍然间,寂静空旷的夜空里有炮竹炸开的声响,我眯眼眺望不远处姹紫嫣红流光溢彩的烟火在起起伏伏的“啪_啪_”响声里,绽放出绚丽多姿的色彩,花瓣如雨,纷飞坠落,转而即逝的烟灰裹着夜风徐徐扑鼻而来,带着浓重的硫磺刺鼻的火药味,让我原本迷失在漫天少女情怀的感动中陡然间清醒了过来。
我喃喃自语:“烟花易冷,烟火易逝,人情冷暖易分…”
月光清凉如洗,银色的光辉漾在夏景轩光洁的额际上,映衬他的脸庞绝美而阴柔。
他的目光从远处移到我的脸上,眼眸漆黑茹素:“生日礼物,晚些天从新补给你。”
我温吞的笑着:“漫天璀璨的烟火,本就是很美的礼物,你的心意我已收到,谢谢。”
夏景轩的脸上闪过一丝埋怨,冷着脸说:“我的真心真意,并不是为了等你的一句谢谢。”
“你不饿吗?已经过了十二点。”我笑的妩媚,尽管我浑身带着疲倦的伤痛,我仍就能理清自己混沌的思路,“灵芝,找过我,你知道吗?”
夏景轩凤目微眯,疑惑的看着我,不说话。
我继续笑:“等我伤好了,或许她之前的提议很不错,对我来说那是一种解脱。”
眼前的男人,玉树临风的身影,在亮如白昼的月色下飘然若仙,他的身子微微一怔脸上看不出表情,语气是依旧的冷淡:“什么提议?”
“你猜?”我打趣的看他,却撒娇似的将话题引向别处,“有夜宵吗?好饿!”
夏景轩走到我身后,伸手推着轮椅的把手,步态轻稳有力,不似之前回廊里那般急促。
他说:“韩生已经准备好了,一准让你吃个够。”
我惊喜扭过头看他,由衷的轻叹:“寥若晨星,世界少有极品暖男帅哥一枚,本姑娘的生日过的分外潇洒快乐!”
身后的男人停下前进的脚步,他的身影罩在我的脸上,晦暗的光影里与我蜷缩的身子相互交融,身后传来他性~感低沉的嗓音:“你快乐,我便快乐。”
一连数日,我像烙铁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熬,一方面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来自心理上的折磨…
到现在我才弄清楚,这家私立医院是怎么回事。
这家私立医院是夏行川爷爷与他年轻时候的老战友共同合资开创的,已有二十年的历史。院里医疗设施条件与国际接轨,高昂的费用令人望而却步,但是这仍然阻碍不了达官显贵的一群人,纷纷提前预约下榻而来。而前面给我把脉的老中医,仲师傅便是这家医院目前的代理院长。所以从这里也不难看出,夏景轩为什么对仲师傅这么客客气气的原因了。
我住院的这段期间,完全像是在坐牢,除了必要的信息回复以外,夏景轩不允许我沾染任何电子通讯设备。就连给小姨和晨晨回复的短信都言简意赅的不像样子,我竟然在夏景轩的淫威下,跟他们撒谎说是出公差一段时间,不方便联络…
等到好不容易熬到出院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在这过去的一个月里,并没有什么可以提到出彩的事情,若是非要抬上来说一说,那就是林安在我拆石膏的那天,随着夏景轩匆匆过来探视并照顾我半天,别的便没有了。
在这些日子里,夏景轩也鲜少过来看我,好像忙的连电话也没有几个,但是他的爪牙却无处不在,从小到什么时候吃饭到何时去户外散心,都安排的一一妥帖…
好不容易迎来我出院的这天,老天竟然特别不给面子的下起了一场狂风暴雨。